副将咽了口唾沫,其他人也都一脸紧张,生怕刘义真的手一抖,剑一滑,一颗脑袋就这么掉下来。

副将死咬住嘴唇,脸因为充血已经从刚才的血红变得有些发紫。

“刘...将军,我并无他意。”

副将终于还是认怂了,沈林子也顺势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刘将军,他就是个脑子不灵光的满憨子,你就把他当个屁放了吧。”

“呵。”

刘义真收回宝剑,但神色依旧凌厉:“有这胆色你对敌人发去!记住,朝廷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吃饱了没事干想这想那的!而是让你们取杀敌报国的!要是不想干,现在就给我滚回建康去!”

手持宝剑,刘义真一屁股坐到了最上方的帅帐上:“汝等还有什么事?”

下面的诸将除了沈林子外都宛如惊弓之鸟,马上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霎那间,只有刘义真带来的人和沈林子还站在帅帐内。

刘义真刚才还绷着的脸马上松下来,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林子:“沈将军这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啊。”

沈林子连忙弯腰:“末将愚钝,不知将军何意。”

刘义真干笑两声,没再说话。

如果说王镇恶、谢晦都是散发着无尽光芒的金子,那沈林子就是懂得自秽的玉石。

他因为前半生悲惨的人生经历,比一般人都懂得如何自保。

比如刚才的事,如果沈林子不让属下找事,那对方绝对安静的连屁都不敢放。

可偏偏沈林子略带纵容的态度,给了刘义真初来乍到就能立威的机会,这也算是沈林子给刘义真的见面礼了。

“罢了,沈将军一切照旧,我绝不插手军营之事。”

刘义真再次给沈林子了保证,看得出沈林子稍稍松了一口气。

沈林子也很上道,给了刘义真军营里的辎重账目,耐心的给刘义真解释:

“此次前往武关有两条路,一条是返回洛阳,从伏牛山南边过去,这条路好处是宽阔,坏处是行程怕是要多十天左右。”

“另外便是横跨秦岭,走小道。这样虽然能大大缩减行军时间,也是道路崎岖,不好运输粮草。”

刘义真问道:“沈将军以为呢?”

沈林子心中还是更想走伏牛山那边的道路,但刘义真当日推演战局时却更愿意翻阅秦岭,刘义真想看看沈林子会怎么做。

“刘将军,末将以为兵贵神速,所以走秦岭才是上策。”

沈林子再次疯狂表忠心,搞得刘义真都不太好意思了。

“那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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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不去送送公子?”

刘裕的帅帐内谢晦拿着几卷军报,看着发了一整天呆的大帅,脸上忍不住有揶揄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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