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生气,小半因为艾向黎出现在我家门口以这样执拗的口吻要求我,大半是因为闫孝仁,他给我的压迫感愈发紧密,让我透不过气。

“所以呢?你这个医生不在他身边好好待着,跑来我这边做什么?”我实在气不过,甚至并不愿意相信他所说的闫孝仁重病,即便我其实并不认为艾向黎是个嘴里会跑火车的人。

艾向黎略显头疼地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得了淋巴癌,最多还有半年,这是在积极治疗的情况下。”

我不再逞口舌之能,沉默下来。

“闫先生没有子女,我认为,在他眼里你很特别。”艾向黎又低声说了句。

我轻轻叹了口气,心中的滋味并不好,对于闫孝仁是有怨气,可那些困境说到底是我自己的愚蠢导致的,并不能全然责怪他,且六年前,闫孝仁确实帮助过我,我对他是心存感激的。

“走吧。”我返身回屋拿了包和钥匙,跟着艾向黎下楼。

只是一天见四次一楼大妈着实是件让人头疼的事。

大妈再次将我堵在楼梯口,应着下午的求助,她已经对我直呼大名,“哎,阮念,这位是?”大妈诧异地惊呼:“这不是早晨那位啊?”

大妈自觉说错了话,急忙捂住嘴,朝我使了个抱歉的眼色。我笑笑,没有解释。

上了车,艾向黎才又说了话,只是让我惊讶的是,他建议我不要和早晨那位再有牵扯。

“你认识闫绪?”我禁不住好奇问出口。

艾向黎看了眼后视镜,淡淡道:“闫先生的意思,也是我的建议。”

我忍不住质问他,“艾医生,你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凭什么给我这个建议,那个建议!”

艾向黎没再多说什么,让我觉得自己轻而易举的恼火像是打入棉花,有些无趣也幼稚。

再次进入别墅,我的心境一样沉重,只是这次全是因为闫孝仁,不论他是怎样的人,也不论他明里暗里做过什么事,我知道自己是在乎他的,于我而言,像是长辈有时又像是朋友的一个人,清楚知道他站在生死线边缘,想想其实很难接受。

艾向黎领我走向二楼最里面的卧室,他敲了敲门,我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闫孝仁头枕在靠垫上,原本闭着眼,艾向黎说了句她来了后他便睁眼朝我笑了笑,脸色苍白甚至面色虚浮。

我局促地站在床尾,他朝我招了招手,我踌躇,但还是向前走到他的床前。

“你和欣良长得很像。”闫孝仁伸过手,但只是停在我面前,过了两秒,他将手收了回去。

这个男人,他确实对我母亲爱得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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