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疑似伤患亲属的人光顾着嚎哭,阿夏带着护卫们走到被撞的人身边,探了他的气息,看了看伤势,感觉他还没有死,就给他喂了一颗太医院做的参茸丸,暂时保住气血,又让人去请大夫。

等到做完这些,阿夏才让人架起那个哭嚎的人,来到靠近马车一丈远的地方,细细的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叫做那个被撞的人出门必死,什么叫做陶仙人,他相信皇上对这些肯定会感兴趣。

那人被一群凶神恶煞的护卫抓住,也不敢再哭了,挣扎着就想要逃跑,但是一群禁卫军怎么可能让他逃跑,抓住两边的胳膊把人架起来,让他连脚都沾不了地。

阿夏也没了好脸色,板起脸问道,“问你话呢,还想逃跑,肯定是心中有鬼。刚才那个冲撞了我家公子车架的人是不是想碰瓷,你们俩是不是一家的,你如果不说清楚的话,这就拉你上衙门打板子。”

这人连忙撇清关系,“不,不,不,我跟他不是一家的,我们只是邻居。他肯定也不是故意碰瓷,只是命该如此,却不小心冲撞了贵人。”

赵春阳听到这里,感觉应该没什么危险了,就撩开窗帘缝,“你说他命该如此,到底怎么回事,给我细细说来。”

阿夏听他数次谈起命数,还有那个什么陶仙人,唯恐他是哪个妖道耍的把戏,想要在陛下面前露脸。但也不能不让他说话,只能用锋利的眼刀盯着他,看他那里说的不好,就要挑破他的阴谋。

那人看不见赵春阳,但看阿夏等人的阵仗,就知道车里定然是大人物,只能诚惶诚恐地叙述道,“我和阿四都是西城边上荷花巷里的人,我婆娘连续生了三个女儿,一直无子,老娘又有头风病,晒不得太阳吹不得风,我那挑担子卖水果的营生近日里也赚不到钱,简直事事不顺。

跟我一起挑担子卖胡饼的老张就给我介绍了陶仙人,老仙翁真是奇人,将我家的事情一件件细细数来,还是说我其实有富贵命,只是取了一个命中带煞的婆娘,所以才妨碍我到今天。

那婆娘跟了我十年,我也舍不得将她休弃,还好陶仙人说有化解之法,让我今天带婆娘去他那里一趟,他为我作法消灾解厄,只要破掉我婆娘身上的那一股煞气,我就可以飞黄腾达了。

只是我这人嘴快,不小心将这事情说给隔壁的阿四听了,他非说陶仙人是骗子,要将我那婆娘骗去奸污。然后扯着我去陶仙人家里面,二话不说就将人家牌匾和门给砸了。

老仙翁气定神闲,纹丝不动,指着阿四说,他今日必死无疑。

阿四就跟他打赌,说是如果他明日不死,不仅要抓陶仙人去问官,还要让陶仙人赔他一百两银子。若是他死了,那就平白丢一条命,谁也怨不着谁。

如今阿四真的死了,贵人您说陶仙人是不是真神仙也。”

赵春阳听完这个故事就沉默了,他以前看新闻,经常看到这种神棍骗财骗色的案例,简直就跟这人讲的差不多。能说出那人家里面的情况,肯定是早就打听好的,给妇女破除煞气,这简直就是骗奸的典型案例。

只是这个阿四的遭遇有点玄妙,但赵春阳相信这绝非所谓命数,多半是有人捣鬼。尤其是这个阿四莽莽壮壮的去砸了那骗子的门,对方肯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来报复。

正当他失思索些的时候,人群外又喧哗了起来,“都让让,你们这些人堵在路中间做什么。”

阿夏适时的提醒道,“是金吾卫。”

金吾卫就是专门管理京城治安的部门,萧鼎在时,金吾卫都是由他直接管理,后来被划归到了苏紫玉名下。虽然苏紫玉有向文官转换的意向,却还是很抓了一段时间金吾卫的管理,因为之前他根据朱奎的名单查找奸细,就动用了金吾卫的力量。

当时苏紫玉提过一句查找奸细的事情,因为他说已经把所有的人都抓住了,所以赵春阳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如今又听到金吾卫的名字,他又想起了这件事,反正这个部门掌管的就是京城治安,除了抓奸细,更应该做的就是寻访抓捕那些骗人钱财的,邪道妖僧之流。

而且这些骗子的存在本来就是不安定因素,他们中的有些人除了骗财骗色之外,很可能会聚起一波信众,对他国家统治造成威胁。

至于会不会有真本事的术士存在,这一点赵春阳完全没有考虑过,即便他和赵春娇穿越到了一个跟以前完全不同的世界,甚至这个世界还是赵春娇所写的。

可就算是写在中的白字黑字的命运,都已经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他甚至没有做出什么努力改变的举动,陈菁已经焚宫而死,陈茜变成了阶下囚。至于朱奎,赵春娇说自己没有设想过这个角色,在她的设想中,蜀国出场的人物应该只有蜀国太子和天下第一刺客。

可是这两个人赵春阳都还没有见到过,以后恐怕也不会再见了。

命运是如此的不可琢磨,只需要做出几个不同的选择,就会带来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么这世间真的有可以掌控这种变化的人,或者是神仙吗,即便是神仙也不可能。

当赵春阳还在脑海中辩证着神仙人物不不可能存在的时候,金吾卫的人已经认出了阿夏。毕竟是街面上跑的人,怎么能不认识皇宫里最得重用的几位公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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