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在碧溪河下游的杨家湾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尸体打捞上来了,停放在殡仪馆,虽然四处张贴的寻人公告,可过了快一个星期了,却依然无人认领。

傅红雨上次打电话报警,说安济桥有人跳河,所以公安局根据留存的电话记录找到了她,请傅红雨到殡仪馆辨认一下,看是不是上次失踪的邵惠来。

傅红雨胆小,拉着顾盼一起去了殡仪馆。虽然长期雨水浸泡,身体有些变形,可从模样上还可以依稀分辨出。而顾盼最终确认,此人正是邵惠来的,则是她的头发。至今还保持完好,那是顾盼十分熟悉的发型!

来的路上顾盼还在想,这人怕不是就是邵惠来了!可没见到尸体前还心存侥幸,万一不是邵惠来呢?

可现在,冰冷的尸体摆在面前,原来一个活碰乱跳的邵惠来,就这么没了!瞬间,顾盼与傅红雨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公安局的同志说,他们找过邵惠来的父母,他们说家里没有失踪人口。

冷冰冰的尸体就摆在面前,他们居然说家里没有失踪人口?顾盼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邵惠来一家人就这么狠心,女儿躺在冰冷的殡仪馆,他们竟然能不闻不问,这还是人吗?

顾盼按照记忆,急冲冲跑到物资局去找邵惠来父母,可是邵惠来父亲去年就搬家了,听说房子卖了,给邵惠来还债了。

好不容易打听到他父母住处,原来,邵爸爸现在在物资局职工宿舍看大门,既有一笔收入,又有一个安身的地方。

顾盼见了也真够惨的,两口子带着三四个孙子,儿女都打工去了,子女交给老人照顾,一家人都蜷缩在十来平方的小房间里,吃喝拉撒全在这。别人说家徒四壁,邵惠来父母现在连家都没有了!

顾盼知道邵惠来还有几个姐姐。结果也没有找到。原来,几个姐姐也被邵惠来害惨了,黑皮找不到邵惠来,就拿她父母和姐姐杀气,她们家也是被黑皮反复骚扰过,实在没办法落屋(呆在家里),只好拖家带口出去打工。

一家人提起邵惠来,就恨得牙痒痒的。用邵爸爸的话说,就是“活着害人,死了倒是干净”。

指望邵惠来家里的亲人看来是不行了。好在,邵惠来还有一辆车,几个姐妹聚在戴洁家里商量,把车子卖了,一起操持邵惠来的丧事。

可是,这辆车一时间也找不到买家,于是,一个寝室的姐妹,每个人都凑了五千块钱,说是办完丧事,卖了车子,就还给大家。

夏天,碧溪河涨水,现在不能停放在河滩上,邵惠来只好把邵惠来停放在七彩棉体验馆门口。

当天晚上,听到消息,宋亭带着欢欢来了,让欢欢送她妈妈一程。

这小姑娘哭的可伤心呢!要说,欢欢与邵惠来分开都两年多,那时候还小,可毕竟是母子连心啊!

欢欢快六岁了,出脱的一个小美人坯子,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宋亭则是一幅落魄的样子。因为父母多病,没有精力照顾欢欢,于是辞职回家,在乡镇周围打短工,农忙就帮忙父母侍弄几块薄田,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戴洁见了,就对大家说,这辆车还是留给欢欢,邵惠来的丧葬费,几个姐妹凑凑就算了!

可自从胡四姑搬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往来,这事也不好再去找她;胖胖张暖玉家境很一般,现在开一家卤肉店,正缺钱花。

戴洁就说,胡四姑的这一份她出,张暖玉的一份,就由顾盼出。

哪知道,得到消息,最先送钱过来的,反而是张暖玉,她带来了一叠带着卤肉味的钞票。而且她还带来了一个厨子——宋金刚。

张暖玉笑哈哈说:“你们别可怜我,我现在日子好过多了!千紫厂买卤菜,都上我的摊子,生意好着呢!”

傍晚,古朗回来了,他到溪山公墓给邵惠来买了一块墓地,花了一万。见宋金刚忙上忙下做菜,赶忙上去搭把手。宋亭则是带着欢欢,跪在邵惠来的灵前烧纸。

来送花圈、放鞭炮的,大多是云锦厂的同事。大家见宋亭妇女可怜,你一百我一百的,张暖玉忙着登记,傅红雨负责收钱。

没想到,居然有一辆小车开过来,从车上下来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他们正是易方和成婧。

来到登记处,易方很大方地掏出了一千块,放到桌子上。来到灵前,凭吊一番,转头问顾盼:“你们看见邵惠来的手串没有?”

这个手串顾盼是知道的,顾俊结婚,邵惠来送给了顾俊,可不知怎么回答。戴洁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死人的东西,你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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