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道的优点就在于有人情味的风景可看,相比高速公路上的一片绿,景色会更丰富些,现在是傍晚八点四十三分,我的脖颈顶着U型枕瘫倒在副驾驶上双眼无神的盯着道路远方,夕阳几乎落尽,血红的耀斑释放着最后一丝能量。

清禾拍了拍我道:“开一瓶咖啡给我。”

我软趴趴的支撑起身体拿出咖啡听到“咔”的一声拉环翘起,一股浓香弥散开来,这咖啡的香气让我不断分泌着唾液,我瞪大眼睛瞬间起了精神。

我点开收音机,滋啦声突然跳出摩擦着耳膜,我立即将声音调小。现在的每一站广播台听起来都十分聒噪,这里的信号不佳,手机信号也减弱了。

这时秦泽打来了电话,我帮着点开免提将手机挂在支架上。

“清禾,九龙的状况你清楚吗?”

“我和晓贞都亲身经历过,上午我们去了超市在生鲜区就有人被丧尸袭击了。”

“我媳妇也是,接孩子从补习班放学路上回家,有位家长不对劲,自己孩子也给咬了。对了咱们老板发生啥你知道吗?”

“钱浩他怎么了?”清禾问道。

“他好像早知道这种东西,2个月前就逃到国外去了。”

“不一直说他出差去了吗。”

“那谁知道,这病毒怕不是一两天就变成这样的。”

“你这话听谁说的?可别阴谋论了。”清禾一脸疑惑,对本次八卦内容保持怀疑,我也一样,这种巧合怕是概率很低。

“董经理2个月前经手过一个案子,咱们的透镜设备破损医院让去修理,因为是新买的机器医院很着急,咱们钱老板跟着也要去赔个不是。结果到了医院发现透镜破损非机器本身而是人为的,医院不乐意了当场把透镜拆下来结果碎在手里,那个测试人被透镜所伤,不到几个小时身体发生了变异。”

“还有这事呢?”

“可不么,当时已经有传染现象了,医院都没当回事还封锁了消息,透镜的事也不了了之,那是我知道最早的一起变异事故。自从这事儿之后咱们老板就一直声称去国外出差。”

“靠。”清禾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车“滴滴”两声鸣起笛。“那批货钱浩非要给转出去,医院当时把利润降到了百分之五他都同意了。我说么他视钱如命的主儿能有这个好心,他肯定知道什么。那些透镜是我安排人给运送过去的,后来因为别的医院有需求我就让李秋去给安置了。说不准就是那批透镜本身携带致病菌,钱浩从外国佬手里倒运来的。”

“你怎么知道这批货是从哪来的。”秦泽问道。

“董经理他什么都知道,都他后来说的。”

“钱浩跟个人精似的,他能干这种蠢事儿?”

清禾突然间好似火冒三丈道:“谁能跟钱过不去啊,那些器械根本就没开封查验,钱浩当时让我赶紧转手给医院送过去说医院着急用,我就叫了运货车给安排了。你说这种事能和咱们公司挂上钩?那咱们公司是有点牛逼。再说了被透镜刺伤不代表透镜有问题吧?说不定那会他们医院已经有隐患了,只是病毒在潜伏期这都说不准的事儿,我看你这医科大是白读了。”

“主要是钱浩他一反常态,这事儿之后再没见过他的影儿。”

“好了好了,我先挂了,等一会休息的时候咱们再聊。”

“那回见吧。”

我帮清禾挂断电话,他叹了口气。

“这破事儿闹得。”

“事已至此也无力回天。不过…不会那么巧吧?”我安慰道,但是内心还有好奇心驱使着我想了解了解他们的公司。

“这事真不好说,钱浩为了钱什么干不出来。这要是追溯,很有可能追溯到我们的头上来。老板跑路员工受罪的戏码可就发生了。”

“九龙都动荡成这样了,现在人心惶惶遍地横尸的,活下来都不错了,谁还会追究呢…”

“我是真没想到钱浩后来还有这么一出,不过这些也都是我们的猜测,你也别瞎想,不会有事的啊。”

清禾摸了摸我的头,我撇撇嘴又发起呆来。

大概到了傍晚十一点,开在前方的秦泽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接连他的妻子和儿子也都陆续下车。清禾减速靠着秦泽家的车也停了下来。

清禾见到秦泽寒暄了几句。我们几人随后进入一家小型服务站。

这家小型服务站看起来情况没有九龙市区里那些店铺那么糟糕,零星几人还在进食,见室内没有什么异常,我放下心来靠着墙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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