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港现在有点慌。
因为照片里的那些他,没记错的话,第一张是他假笑着跟人套情报的时候,第二张也一样,第三张是他在星网上浏览网页寻找端口留暗号的时候,最后是他在思考怎么给修改机甲编程的时候。。。
是巧合被拍到,还是他的这些伪装被发现了,要掉马?
但问题是,他被拍的时候,根本毫无察觉啊。没有感受到恶意,更加没有敌意。
可是如果不是自己被怀疑,被监视,被跟踪的话,还能怎么解释自己的照片会在联邦少将的光脑里这个事实?
脑袋里开始正反方拉扯的苏港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他需要回去静一静,好好想想这是怎么一回事。
走出训练室,一直走到无人的舷窗前,在长椅上坐下,他都还没有完全从这件事里反应过来。
窗外是无垠的宇宙,而他,现在脑海里乱的如同卷入了一片陌生的星云,各种念头缠绕,他只能抓住其中显得最理智的那一个。
可是,难道真的不能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是顾言因为喜欢他而偷拍的那些照片么?
他心间突然闪现出这个念头。
不不不,那可是顾言,又马上否定。
那是从来不对他示好献媚,甚至连他们独处的时候也话很少,还几乎不主动靠近他,与他相处也总是公事公办,规规矩矩的顾言啊。
想到纠结处,苏港皱着眉咬嘴唇,双手放开了又攥紧,攥紧了又放开,双眼明明睁着,视野里却装不进什么东西。
甚至连身边有人靠近,都没有察觉。等到被人轻轻地拍了拍肩膀,才吓了一跳。
是格非。
“苏港阁下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啊。。。没有。。。我这就去睡,嗯,明天见。”
苏港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来,转身就准备走回房间去,却一不小心绊到雌虫的脚,一个踉跄,差点把自己摔出去。
格非赶忙扶住他,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内心惊异。
“您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经过劫持那件事,格非其实一直有在关注雄虫的心理状况,并且也已经联系了帝都的心理医生,准备等到他们抵达之后,就视情况而定,为雄虫推荐心理疏导来着。
苏港有点不好意思,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笨手笨脚过。
过了片刻,他强自镇静下来,重新戴上假面,笑着答道:“没事,就是有些困了,我这就回去睡觉,格非医生晚安!”
这次,总算顺利地走掉,没绊到人,也没有再遇见其他的雌虫,只不过,回到房间的雄虫,几乎一夜未眠。
他不知道昨晚顾言有没有发现自己来过,但是经过昨天一晚上的纠结,苏港决定,今天就和雌父取得联系,不管怎样,他还是溜回去最保险。
即使没有被识破伪装,继续留着也没有太大必要了,他迟早都是要回去的。
最近一段时间得到的不少联邦战略部署,武器储备,势力划分等等情报,也算是大收获了。
下定了决心之后,压下心底那些莫名的留恋,苏港终于准备动手--偷机甲。
其实计划他是早已想好了的,但是不到迫不得已,他也不想走出这一步。从一艘ss级战舰上盗走一只机甲还不被发现,这可是件高难度的工作。
他这阵子除了应付热情高涨的雌虫们,专其余时间几乎都用在了改编他窃取到的几台机甲的程序上。
他要做的,相当于是在联邦的机甲程序里嵌入一段bug,暂时获得发射权限,然后再切断机甲和战舰之间的所有通讯,手动操作机甲起飞。
而这段Bug他已经植入了,现在只待激活。
既然照片在别人手中,那么溜之大吉这件事宜早不宜晚,他必须尽快开始着手这件事。
于是,这天,众多雌虫就惊讶的发现,雄虫今天好像不大一样。
他神情恹恹地,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这样一来,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来打扰他,还悄悄通知了医疗部,想找医疗官来看看,生怕雄虫是出了什么问题。
格非一听说这件事,就赶紧带着他的工具箱赶了过来,作为昨晚就觉察到不对劲的第一人,他今天一早其实就想过来了,只是被舰长那边的事情绊住,才没来得及早来。
最近一段时间,顾言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就进入了几乎不眠不休,不知疲倦地工作状态中。结果,今天一早就被船员发现昏睡在了训练室里,叫也叫不起,整个人还发起了烧,他刚刚给他打了针,将人安置在了治疗室里观察,这边就被叫了过来。
顾言的病因不难找,压力和忧虑过大,再加上自虐似的劳累工作,终于是带着旧伤爆发了。
不过这件事,他也不会和雄虫说。一来说了也没有意义,二来雄虫自己的心理状态就已经很脆弱了,他不确定说了这件事之后会不会又有什么影响。
为了两只虫操碎了心的格非满头大汗地跑来,发现苏港随他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意外,便一边和他聊了几句,一边用仪器迅速扫描了雄虫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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