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蛰确实是没理解,穆尧说话是这个意思,他任由穆尧在自己脸上划拉了几下,就见视线里,穆尧神色温柔下来,伸手过来,在自己头上拍了拍,嘴里面说道:“你也是立了功的...”
“啊?”
穆尧没回答他:“往后你就知道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赢了的人是可以提要求的,你想怎么样,就自己去提吧。”
他抬手在写谢惊蛰还算干净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不远处,凯撒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这边,发现谢惊蛰看见他时,咧嘴露出一个颇为挑衅的笑容来...
谢惊蛰曾经见过他,但是不认识,冷眼看了看,冷漠地离开了。
维克多还在斗兽场的人群外等着谢惊蛰,他对台子上越发血腥狂暴的场面,几乎连看都不想看,低着头听着周围人的欢呼,只觉得从胃里泛起恶心来。
他低垂着头,正马上坚持不住的时候,看着地面上一双脚停在自己面前,顺着腿往上看,看见谢惊蛰那张干净了些的脸,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他面色苍白地勉强对谢惊蛰挤出来个笑容:“你好厉害,面对“暴徒”那样子的对手竟然也打赢了!”
人群中又传来一阵一阵的欢呼声,谢惊蛰看过去,就看见一个上身脱了衣服的人将另一个骑在地上,扬起拳头快速往他脸上,一拳接着一拳地打了下去,维克多顺着谢惊蛰的目光看过去,正看见随着那人的拳头抬起来,带起来一层细密的红色血珠。
“呜——”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让自己压制住恶心的感觉,却有些力不从心,他甚至觉得这整个场地都弥散着热乎乎的腥气,那是血腥的味道。
他飞快地转过头来,恳求似的对谢惊蛰说:“咱们能先回去吗?”
谢惊蛰上下看了他一眼:“我去把要求提了。”说罢,他也没再看维克多的脸色,转身朝着教导员那边走过去。
维克多张张嘴,想叫着谢惊蛰,却最终作罢,他看着谢惊蛰的背影,心里面异常的颓丧。
前些日子,谢惊蛰经常被教导员带去A区的监室,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去穆尧那里了,自从谢惊蛰被穆尧护着后,基本没有人敢再随随便便找他的麻烦了,除了谢惊蛰本人像个疯子,做事不按照常理出牌,惹到他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以外,再来就是因为穆尧。
穆尧的身份再观察所里面不算是秘密,毕竟反叛发生之前,这个男人的名字可是经常出现在新闻里面,维克多从见到穆尧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因为谢惊蛰表现在太平淡了,所以刚开始维克多根本就没考虑过谢惊蛰根本不知道穆尧身份的可能性...
迄今为止,观察所里面还没有哪个人真正和穆尧起过冲突,但有的人就是这样,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待在那儿,就让人不得不老老实实的,毕竟第三十五军团可是赫赫有名,作为军团长的穆尧,更是天然地对这些作恶的人有威慑作用。
谢惊蛰刚刚打赢,穆尧就把他从台子上带走了,维克多觉得,谢惊蛰参加斗兽场,目的应该和前面那个打赢的一样吧,都是想换个寝室。
可他要是真换了寝室,自己怎么办啊?
维克多深知,从进观察所的那一天开始,就是自己死乞白赖地缠着谢惊蛰,完完全全靠着谢惊蛰的庇护在走到了今天,不然自己就真的像谢惊蛰最开始说的似的,不知道能活几个明天...
现在自己还能好好的,全都靠着谢惊蛰不嫌弃自己天天黏在他身边,若是谢惊蛰走了,自己可怎么办啊?
人都是自私的,他知道自己是个累赘,可谁想死呢?
他刚才一直忍着恶心难受等在这里,就是想求求谢惊蛰,请他能不能别把自己抛下,但张嘴了好几次,最后都没有说出口,自己有什么要求提呢,谢惊蛰都是靠着别人在保护,自己怎么能挡了他的路呢?
维克多从小就被说没出息,但他觉得现在自己最软弱没出息了,却也无计可施。
不知不觉中,眼睛看东西都糊了,眨眨眼睛,发现有泪水掉了下来。
他想先回监室,可脚下去好像长在这儿了一样,一动也动不了,不知道谢惊蛰回来会不会看到自己窝囊的样子?维克多用衣服下摆使劲儿地擦了擦眼睛,从周围的呼叫声中,听见了谢惊蛰的脚步声。
感觉到谢惊蛰停在他面前,维克多慌乱地抬起头,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你同教导员说完了啊?”
“嗯,回去吧。”谢惊蛰淡淡地应了一声,就率先往监室走去,占了汗和血的衣服,在他体温降下来后,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让他觉得十分的烦躁难受,想赶紧回去换一件衣服去。
维克多磨磨蹭蹭地跟在他身后,两个人进到监室后,兰斯和艾伯都不在,谢惊蛰将上衣脱下来甩在床边儿,奔着卫生间从头到脚地浇凉水。
一边在外面听着声音,维克多一边习惯地捡起谢惊蛰的衣服,将正反面整理好,刚想放进洗衣服的盆里面,却向着谢惊蛰是不是等一会儿就得搬走呢?这些东西也要带走...
正在他想的出神的时候,换了衣服的谢惊蛰脸色好看了一点,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了,眼神都没多给维克多一个,撑着床的边缘,就利落地翻了上去。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