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很多很多......她以为自己已经忘掉的回忆,一闭眼却又清晰地想了起来。

也是从那个时候,秦漫更加隐藏了自己的那份心思。

后来,高考毕业,秦漫除了偶尔和几个相熟的朋友联系外,不敢打听周砚悯的消息,就怕有一天听到周砚悯和任遥在一起的消息。

就这样过了两年,她才知道任遥高考后就已经出国。那个时候她忙着学习,还要跟着老爷子学习处理公司的事,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想儿女私情。一直到联姻,她和周砚悯又重新有了交集。

可是现在任遥要回来了。

如果任遥,周砚悯还会继续和她维持这份婚姻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秦漫有些心慌。

车内的暖气吹拂过来,显得更为烦燥。

她睁开眼,把车窗按到最下面的位置。

刺骨地冷风就这样扑面而来,直直地拍打到秦漫的脸上。耳边的碎发不堪冷风的吹拂,正随着风的方向摇曳。秦漫却像没有感觉一样,盯着外面快速闪过的景色出神。

吹了一会儿冷风,秦漫才终于整理好思绪。这个时候她听到车内的车内音乐还在缓缓地响起。

一个温柔的女声正在轻轻唱着。

“慢慢喜欢你;慢慢的亲密;慢慢聊自己;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她和周砚悯还有“慢慢”吗?

温施雯趁着红绿灯的时候又往后面望了好几眼,不敢说话,只能平稳地开车车,期望这一路的红绿灯能再少一点。

-

因着那沿路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又加上晚上的熬夜,秦漫第二天的感冒更为严重。

起床后嗓子就疼得厉害,喉咙像是卡着一根刺,喝水的时候都疼,头也变得晕晕乎乎。那个时候她还以为是熬夜的缘故,特地请了半天假,想着休息好了,便没事。

却没想,起床后好像症状更严重了。

她摸了摸自己额头,发现有些烫。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可能是发烧了。

她也没耽误,穿戴整齐后打车去了附近的医院。

医生本来只打算开几副药,让她回家好好休息。但她想着公司的那一堆事,不敢耽误,直接提出要输液。

医生劝了一下,见秦漫态度坚决,只能开单。

因为事出突然,秦漫也没让人陪护,只能自己时刻注意着吊瓶还剩多少。

忽然,她手机传来一阵消息。

她看到高中的群里,有人@了全体人员。

想起昨天周砚悯的话,她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果然,里面还正谈着要开同学聚会的事。

秦漫没看到周砚悯回复,正准备退出去,却发现任遥直接@了周砚悯。

任遥:【@周砚悯来吗?】

任遥:【@周砚悯。听说你和秦漫结婚了?那同学聚会,怎么着你们也得一起出现吧。】

一分钟后,周砚悯回应了。

周砚悯:【行。】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秦漫觉得自己比平时更矫情了。看着周砚悯和任遥的互动,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按下电源键,把手机反盖在床上不再看,只专心地盯着吊瓶。

-

周砚悯是回家后听王姨说才知道秦漫发烧了。

“是啊。漫漫请两天就有些不舒服,我让她注意一点也不听。这下好了,拖到了发烧。”王姨一边说着,一边用勺子搅动着砂锅里的蔬菜粥。

周砚悯听了王姨的话,拧着眉,往楼上看了两眼。

秦漫之前不是说已经去过医院了吗?

王姨没注意到周砚悯的表情,关了火,还在继续说着:“也是我今天来得早,看到桌上小漫没来得及收拾医院的挂号单才知道。不然依照小漫的性格,肯定又不会说。”

王姨当周砚悯是秦漫的丈夫,没有隐瞒直接将知道的都说了,也期望着周砚悯能多照顾点秦漫。

周砚悯眉头拧得更深。

王姨擦了擦手:“饭好了,我去叫小漫下来吃饭了。”

“别叫她了,你用食盒装上,我给她送上去。”周砚悯心疼秦漫,也不愿她再多跑一趟。

“哎,好。”王姨转身去拿食盒,想到什么,一边装菜,一边对周砚悯说道:“我一会儿就走,你盯着点小漫,不然我怕她和小时候一样嫌药苦,不肯吃。”

周砚悯心不在焉的应下。

-

周砚悯提着食盒敲响秦漫的门时,等了一会儿,门才打开。

屋内很黑,没有开灯。

秦漫身上还穿着睡衣,看样子应该是才睡醒,脸上还带着一丝被叫醒后的不耐烦。

下午打完吊瓶后头没有之前那么晕,只是才睡醒,有点迷糊。她盯着面前的周砚悯,有些失神。片刻,转动了一眼眼珠,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

“王姨给你熬了点蔬菜粥还有小菜,吃了再睡。”顾及着秦漫还在生病的缘故,周砚悯说话的时候声音比平常还温柔了两个度。

他提了提手上的食盒,却发现秦漫并没有让他进屋的打算。他也没有生气,只是把左手搭在秦漫额头上。

“好一点了吗?”

秦漫有一秒的错愕。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周砚悯。然后很小声地叫了一声周砚悯的名字。

像是低喃。

“恩?”周砚悯听到了,有些不解,但更多精力都放在了秦漫的额头上,“还是有点烫。”

秦漫在这个时刻忽然想到了下午周砚悯和任遥的对话。

她把周砚悯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拿开,淡漠道:“这里没有外人,我们不用装夫妻和睦。”

周砚悯的手僵硬地落在半空中,不可思议地望着秦漫。

他深吸了一口气:“秦漫,你什么意思?”

这是结婚后,周砚悯第一次直接叫秦漫的名字。

隐忍又克制。

秦漫听出了周砚悯语气里的恼怒。

“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没有外人,按照协议,我们不需要装恩爱。”她平静地述说着。

周砚悯漆黑的眼眸里全是怒意,却生生的压制住,没有宣泄。

“谢谢。下次不用麻烦周总。”秦漫拿过周砚悯手上的食盒,道完谢后没给周砚悯说话的机会,退后一步,关上了门。

周砚悯盯着面前紧闭的门,只觉得有一股气堵在他胸口出不去,只能自己憋着。

实在憋得慌,最后只能在心里骂一句:去他.妈.的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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