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都是小事,现在要紧的是叫她把嘴巴闭上:“那拉家是怎么教你的?不知道怎么伺候长辈?”

乌云波假意揉了揉额头,眼圈儿迅速红了起来:“是臣妾的错,太后您别生气,气大伤乳。”

唉,也不知道皇帝那儿怎么样了,有没有破相,毕竟太后砸人的时候可真是一点都没有手软。

太后:“……”

不知怎么回事,今年四十出头的太后听完她的这句话,胸口似乎真的隐隐作痛起来。

脸疼,头皮疼,胸口也疼。

太后顾不得找她的麻烦,待太医隔着帘子诊脉后,赶忙叫宫人过来按摩舒缓。

“太后?”乌云波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寻思着干待着也不是事儿,便想跟太后聊聊:“您是长辈,伺候人这些活儿臣妾做的没有宫人顺手,但是陪您解闷还是可以的。”

太后冷冷的看她一眼,哼道:“你要如何陪哀家解闷?”

乌云波就一副怕怕的模样,怯怯道:“臣妾知道自个儿不会说话,不如太后请其余姐妹们一道儿过来?”

“你不想给哀家侍疾?”太后脸上含怒:“果然不堪为后!”

“太后!”乌云波立时被打击到了,身形摇摇欲坠:“臣妾……臣妾比不得贵妃娘娘得皇上喜爱,现如今在皇上跟前,贵妃说什么便是什么,臣妾虽心中酸楚,可也明白皇上这一生,大抵是要与贵妃携手共进,心意相通的。”

“……”太后:“大胆贱婢!”

“来人,传贵妃过来与哀家侍疾!”

太后原本不大想惹儿子的心肝儿的,她生的她知道,那就是个倔脾气,唯我独尊的主儿。

方才这话倒是提醒她了,她虽也不喜娴妃,但后宫之中她这个太后最大,高氏贱婢,岂可左右她儿!

一旁的秦嬷嬷手一颤:“主子?”

太后神色微变:“哀家的话不做数了?”

心中更是发狠,高氏今日必得给她脱一层皮!

毕竟今日不少宫人见到了她的窘态,再加上宫中之人显然更听皇帝的话,太后琢磨着今儿合该杀鸡儆猴,也好叫这些奴才们知道知道,高氏便是皇帝的心肝儿又如何?

她可是皇帝的亲额娘!

……

高贵妃上午将死对头狠狠的踩了一脚后神清气爽,这会子正在永寿宫描眉画眼:“怜儿,皇上今日可说要来永寿宫?”

永寿宫的大宫女暗含了皇帝曾说过的情话,取自怜卿心意四字。

大宫女怜儿仔细的燃着熏香,回道:“回主子话,皇上今儿上朝前说了晚上要过来陪您一道儿用膳的,晚上必是要留下陪您的。”

高贵妃嘴角微勾,正要说话,却见卿儿匆匆走了进来:“主子,寿康宫来人,说太后凤体不适,召您过去侍疾!”

“侍疾?”高贵妃眉头皱了起来:“去传太医,就说本宫心口疼。”

她一向是个体弱多病的人设,太后但凡有一丝的慈悲心肠,就不该折腾一个病人!

怜儿瞪了卿儿一眼:“毛毛躁躁的像什么话!咱们主子摄六宫事有多忙你难道不知晓?宫里又不是没有闲人,不知道往翊坤宫那边透露消息?”

而后扶着高贵妃坐下:“主子,翊坤宫被废,合该去太后跟前伏低做小一番的。”

哪知卿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自是知晓的,只是寿康宫透出了信儿,说是方才娴妃不敬上天惹得雷霆之怒,连累的太后遭了惊吓,现如今娴妃正在寿康宫侍疾,且太后点名要主子您也去!”

高贵妃正想着娴妃惹了雷霆能不能做点手脚,只听到后头,眉头立时皱了起来。

太后此人……着实有些小家子气,又不好相与,只因着二人中间有皇上,一向相安无事,如今怎么突然找上她的麻烦了?

高贵妃使女出身,能在那拉氏作为侧福晋进府前惹得当时已封爵位的宝亲王怕她被欺负,特特磨了先帝赐下侧福晋的圣旨就知道,心计手腕儿绝对不缺。

眼下听卿儿这么说,前后一联系,自然明白这其中有娴妃捣鬼。

毕竟天底下没有哪一个当额娘的,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将别的女子捧在手心宠着!

故而高贵妃朝外看了一眼,便道:“罢了,随本宫去寿康宫。”还不忘吩咐卿儿去给皇上传话。

毕竟太后母子皆有些任性的脾性,以前先帝在时还能压制,现如今……还是给自己留个退路为好,免得伤着碰着还没处说理儿去。

卿儿赶忙爬了起来,没有丝毫耽搁,亲自往御前去寻皇上。

这边,高贵妃瞧了瞧我见尤怜的妆容,靠在怜儿的身上,慢吞吞的往寿康宫去。

“臣妾体弱来迟,请太后责罚。”人到了寿康宫,二话不说先跪下来请罪。

乌云波屁股底下跟泼了胶水似的,压根儿就没有避礼的意思。

太后隔着帘子,阴阳怪气的:“贵妃真是好大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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