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小高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事儿还不算完,高妃“带发修行”一事叫人心浮动了起来,盖因皇上不仅日日去永寿宫,赏赐也是流水般的往那里走。

众人虽奇怪皇上为什么从不在永寿宫留宿,但这明面上的好处也很叫人眼热啊!

可内里,永寿宫偏殿住着的金贵人却是比谁都明白。

高妃的恩宠啊,那都是虚的!

所以她这段时间待翊坤宫热情的紧,见娴妃不明白,她趁着请安后磨蹭的那么一会儿,透露了真相。

乌云波听完她的话吓了一跳,生怕离了营养润泽的高氏秀发干枯后再叫乾隆把注意打到她身上来,硬是暂时把金手指摘了下来,好生熬了几宿。

只没想到,这玩意儿还挺奇葩,摘下后确实秃了不少,但是一戴上,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浓密起来,也不知道待会儿又是谁遭了殃。

另一边,钮祜禄家那个叫真真的皇帝表妹进宫后好是坐了一番冷板凳,她寻思着自个儿的亲姑母是太后,很不该遭到如此冷落。

又想着姑母没瞒着自己皇上的私事儿,便去了寿康宫,道:“姑母,我回去想了一番,皇上的帽子近些日子都失了光泽,高妃虽保养的好,可这秀发离了人的滋养便不成样子。再有,龙威不能损,侄女想着娴妃的似乎也得用。”

她这会儿还不知道乌云波把自己折腾的跟掏空了似的,只一门心思的想着高氏秃了,要是娴妃也秃,那自个儿就该有机会了。

太后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都进宫来了,不想着在皇帝身上使劲儿,作甚净想着这些歪门邪道的?”

真贵人心说我要是有娴妃那容貌,还用得着想这些歪门邪道的吗?

当下甜笑:“姑母,我自然是想好好伺候表哥的,毕竟咱们才是一家人!”

“你啊你,在外面可不能这般张扬!”太后失笑:“罢了,哀家待会儿就叫人跟皇帝去说。”

……

因着看娴妃笑话的心情太过激动,真贵人晚上辗转了难眠,次日去寿康宫请安时便有些迟了。

只她想着太后是亲姑母,定不会在意这些,所以到了寿康宫门口时,还有心情理理衣衫。

待宫人通传后,真贵人快步走进时,瞳孔猛的一震,脚步不由得凝滞了起来。

昨儿晚上姑母还精神抖擞的和自个儿说着如何算计娴妃一事,怎的现在……却是容颜憔悴,银丝渐起?

乌云波一大早的过来看到太后的模样时心里就有数了,这会子见真贵人进来,暗叹一声好个人间富贵花,而后道:“真贵人来了,方才太后还和本宫说起你的娇憨率真,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改明儿又得恭喜皇上得了佳人了!”

太后早上不怎么照镜子,这么些年下来,身边伺候的早就熟悉了她的喜好,因而还不知道自个儿已经未老先衰了。

这会子听得乌云波的话,目露赞许,笑道:“真真过来,你娴妃姐姐夸你了,等年后啊,你也是一宫主位了,往后你们可要姐妹相亲,好好伺候皇上。”

真贵人脸上的笑就很牵强,眼神不住的往姑母头上瞄。

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钮祜禄家的这位太后,没人比她更了解了,毕竟她打小儿就被家里教着琢磨姑母的一言一行。所以这会子也没了算计娴妃的心思,只想着姑母这要面子的性子,定然是不愿意叫外人知道自己的发丝稀疏的。

那么……想到很有可能将火烧到自己身上,真贵人猛的打了个哆嗦:“妾谢娴妃娘娘夸赞。”

乌云波瞧她眼神在太后头上溜了好几圈,想着以原主对太后的了解,顿时就明了,热情的拉过了真贵人的手:“别站着了,那么老远的走过来累不累?”说完,又看向另一边的高妃:“可不能学你高妃姐姐不爱出门,咱们都是伺候皇上的,就该一起相亲相亲!”

她又笑看高妃:“倒是忘了高妃妹妹近些日子要修行了,年前倒是不便去永寿宫打搅。”

真贵人被抓的小手热乎乎的,强颜欢笑:“娴妃娘娘真是热情。”

“嗐,”乌云波摆摆手,道:“你才来不知道,本宫这个人啊,对谁都热情!”

真贵人:“……”

真贵人坐立难安,很想早退,但又担心叫姑母提前惦记上。

好不容易熬到了结束,结果刚回住处没多久,寿康宫便来人了。

寿康宫中近日瓷器折损率极高,待听得宫人说真贵人来了之后,太后的套路与儿子如出一辙:“真真啊!姑母往日可没少疼你啊!”

真贵人:“……”

真贵人很想抬腿走人,可她也明白表哥不喜欢自己,若是再开罪了姑母,那这日子也不用过了。

当下抽了帕子,在眼角按了按:“姑母怎么了?”

太后着人将镜子搬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头发,表情很是哀痛:“哀家今日待你们走了之后想去休息一会儿,只没想到路过妆镜,却见到里头有一老妇!”她气愤极了:“哀家如今不过四十多,怎的就成了这般模样?”

而后一脸期冀的看着真贵人:“哀家到底是一国太后,如此丢人之事不好外传,真真,你明白的吧?”

她抬手摸了摸头发,结果又薅下来一大把,语气更加急切了:“你是哀家打小儿叫哥哥用好东西养出来的,乌发不比旁人,如今且帮一帮姑母!”

真贵人眼泪都快下来了:“姑母,宫中妃嫔众多,侄女还没伺候过表哥,还没给您生下过孙儿呐!”

太后亲自替她擦了眼泪:“就因为你还没伺候皇帝,哀家才觉得你更合适呀!旁的人,谁知道她们嘴紧不紧?”

“可是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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