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
夏盈毫不客气的唾了他一口。“严三郎,你要不要去撒泡尿照照,看看你是个什么德行?”
还把他自己和顾记老祖宗提升到一样的高度,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她两辈子见到的都不多!
严三郎却一脸认真的模样:“我当然知道我自己什么德行!我辛苦积累了这么多年,我有野心有本事也有人脉,比起顾记的老祖宗我根本什么都不差!那我凭什么不能重复顾记祖宗的路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现在就只差最后一步了!”
夏盈发现了——
他是认真的!
她止不住的冷笑。“可是在我看来,你根本不配和顾记的祖宗相提并论!顾家老祖宗一开始是靠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往上爬的,他是凭的自己的好手艺创下的偌大的家业!可你哩?你靠的是坑蒙拐骗、落井下石!”
“而且他积累了多少年、你又才积累了多久?才不过当了几年学徒,现在再被推到台前来一年,别人也不过是看在曾经顾记的面子上给你一点脸面,你就真个沾沾自喜,以为全都是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你还拿自己和顾记的老祖宗类比……那是玷污了顾记老祖宗的名声!我都觉得脸上蒙羞!”
她的一字一句都扎心得厉害。
严三郎被刺得双眼通红,他扯着嗓子大喊:“谁说我才只积累了没几年?你知不知道,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已经准备了多长时间?从我会走路开始,我就被扔进木工房里,我睡觉都是抱着木头睡的!”
“论对各种木头的了解,我根本不比顾拓少!只是因为他从小跟了个好师傅,所以才进步比我快。顾记密不外传的手法要是交给了我,我肯定不会比他差!”
“我的师傅早说了,我在这上头也是有天分的!”
他越说越激动,脸上强装的柔和早已经退去,改换成一脸的凶恶。
他甚至一拍桌子站起来,布满了红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夏盈:“你说我凭什么没有这个资格?我有!我有得很!”
“而且你以为姓顾把产业发展到那么大,他们能是什么善茬?排挤对手、以次充好,他们的坏事一样没有少干!不然你以为知府大人是从哪翻出来的他们罪状把他们连根拔起的?”
“我现在也只是顺其自然,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我有什么错?”
“顾拓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他只会埋头做事,根本不懂得如何在外和人来往。顾记就靠他一个根本不可能重新振作!既然这样,我给他一个机会表现、挣到一辈子吃喝不愁的钱就不错了!”
“而我,我一年时间就和省城里的大户人家都结交上了,就连现在黄知府也对我言听计从,这就足以证明我的能力!我又凭什么不能成立我自己的事业?”
“没错,现在我的确是算计了别人。可等我的大计成功,我自会拿出钱来造福百姓,到时候我就会将之前做的缺德事都弥补回去!顾记之前不也都是这么干的吗?”
说到最后,他激动得满脸通红,整个人都在夏盈跟前又蹦又跳。
夏盈冷冷直接端起跟前的茶盏,一碗水往他脸上泼过去。
哗啦啦……
严三郎被泼了个满脸湿哒哒的。
不过,冰冷的茶水当面来袭,倒是将他满腔的激动给压下去了不少。
他抹一把脸,依然通红的双目恶狠狠的瞪着夏盈:“夏氏,你别以为我管你叫一声九少夫人,你就真可以在我跟前为所欲为了!你就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姑,九公子不得已在乡下娶回去照看孩子的女人罢了。”
“我也是看你可怜,才让官差放过你一马,没有将你和他一起逮进牢里去关起来。我对你早已经仁至义尽,可你如果还给脸不要脸的话,你就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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