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神秘兮兮的笑了。
这笑容……怎么形容呢?
总之让看惯了淤泥水渠和工匠的郑国,好想在此刻遮住眼睛。
韩安一言将这大殿上的人惊了个遍。
丞相那如兜风一般。锋利的目光在韩安身后那几个内侍脸上挨个扫了一遍。
“敢问陛下,不知这是何人之高见?”
不知是不是韩安的错觉,总觉得他那个宝贝丞相最后一句怎么像咬着后槽牙似的?
大概是错觉罢。
略有些发福的韩王安高深莫测的眯起眼睛,浑然不察自己身后内侍那颤抖的脊背。
“自然是寡人想到的!”
韩安误以为丞相此言是夸奖,还挺得意:“父王便曾说寡人乃当世大才,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哎……以往只怪寡人不够坚定。”
丞相非常艰难的维持着面部表情:“此计……是否不太妥当?”
他这时候倒有些同情那位水工大人了。
就这么被送给大秦,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个奸细。他还会有好果子吃?
果不其然,郑国一脸的目瞪口呆,整个人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小胡子一翘一翘的,甚是滑稽!
韩安往日三个甩手掌柜如今却异常的坚定,甚至一副早有准备的模样,气定神闲的从昨晚上准确无误地找出了一册典籍丢给丞相。
“尔等可知苏秦?”
“……臣知晓,可此事又有何关联?”
时任从约长,以一己之力游说列国,堪称有三寸不烂之舌,且成功的将秦国铁骑限制在函谷关内足足十五年!
听他也这么说,韩安不由得更有信心了!
“苏秦计攻齐,游说其大兴土木建造王宫,又耗费财帛无数修造各种奇观异景!”
“然齐王敏锐,未受蒙蔽,故而齐国鼎盛未受影响。”
“寡人之计,与苏秦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又截然不同!”
“水利!但凡为君者皆知水利之重,秦王政必然上钩!”
到时候他们便可效仿昔日苏秦,以庞大的水利工程拖住大秦进攻的步伐,甚至可消耗其国力!
众人半晌无话。
作为无辜被卷入漩涡中心的人,郑国只能一脸苦笑的接受了命运。
只是心中哀叹:“此次出使,吾凶多吉少啊!”
大王阿大王,你可把我坑惨了!
韩王一脉相承的坑人特长于韩安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只是这次他们不嚯嚯自家人,改成嚯嚯臣子了!
知晓韩安性格一旦定了决心,便不会轻易更改,因此丞相等重臣只能挥了挥手示意就此允诺。
只是抽出宫的步伐都显得沉重了许多,也不知是暂时压力过大,还是有这么一个智商不如一条板凳的君王,让人心累的慌。
……
……
秦国。
咸阳城,章台宫。
盛夏悄然而至。
地下城睡了一整年的生物终于破开了厚茧,以极具传染性的叫声欢庆整个夏天。
咸阳城的风都好似带着热气,蒸的人直冒汗。
距离上回少年郎们据理力争不欢而散后又过去了几日,再次聚在一起却仍旧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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