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醉意深沉的人却机敏的很,立马紧紧将酒坛抱在怀里,不让花泽厉抢走。

他坐了起来,宝贝似的先捧起酒坛子转了个身,仰头狂喝了几口,花泽厉见状皱起眉,伸手又想去拿掉酒坛子。

吕迟连忙又把酒坛子抱在怀里,转过身来对着花泽厉。然后就见他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指着花泽厉的鼻子笑嘻嘻的嘲笑道:“想从我手中抢酒,花容儿,你还嫰着呢。哈哈、”

花泽厉叹了口气,这时候也没有办法计较他的称呼,想站起身,去把周围的帘子拉开,给他透透光,这里太昏暗、压抑了。

哪知却被那醉酒朦胧的人儿一把扑过来抱住,还不等他反应什么,那人带着哭腔和醉意的声音就从怀里闷闷传来:“她死了,呜呜,花容儿,久久死了,死了,我的久久死了……”

怀里的人不断重复着话语,从大声嚎哭到语无伦次再到小声呜呜咽咽。

泪水不断汹涌,很快将花泽厉身前的一片衣裳沾湿。

‘用情,深至于斯么。’

花泽厉咬着唇,两只手抬在吕迟的后背举着,有些呆呆的,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啊景,在他的印象里,啊景一向是光风霁月,温文儒雅,待人如同春风拂面的谦谦君子。

该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可如今,这副心伤颓丧,失魂落魄的模样,也是从未见过的啊景。

花泽厉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他想将手落在吕迟的背拍一拍,哪怕是只能给一点安慰也好。

却是这时吕迟一把将他推开,仰着头,大声笑起来,

“啊哈哈,那我这些年的努力,又算什么?既然都留不住,既然都是一场笑话,我又何必……”

他猛的向后倒去,花泽厉想去扶竟也来不及。身体砸在后边的酒坛子上,疼痛也不理会,就这样后背搭着酒坛子,一脸木然的仰躺在地上,看着顶上雕刻精美的横梁和天花板,再不发一言。

再过了一会儿,在花泽厉的注视下,他终于闭上眼睛,睡着了。

花泽厉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伸手将他身下的酒坛子抽掉,又将人抱到一旁的榻上。

吕迟在酒劲之下睡得很沉,安安静静的。他一头乱发,眼下余泪,嘴角也还残留着点点水渍,给人一种凌乱破碎美。

将吕迟脸上的乱发撩到一旁,花泽厉无奈的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细心的给人把脸擦干净。

又走到一旁的栏杆边,轻轻拉开一层帘子,让外面的阳光能透进来些许。

又跑了一趟楼下,提来一壶凉白开,给吕迟慢慢喂了几口。

忙完这些,才又走到床榻旁,静静看了一会睡着的人,见他睡得安稳,才放下心来,走下楼去。

“你们公子已经睡下了,不要上去吵他。”走到楼下,花泽厉对着吕宅的一众丫鬟仆从说道:“准备一些清粥小菜,要清淡,他大概午时会醒。”

他声音清淡,却自有一股无人敢忽视的压迫。

“是,花公子,老奴替我家公子谢谢您了。”头发花白的管家激动的弯腰感谢。

花泽厉淡淡撇了他一眼,说道:“啊景与我,无需言谢。”

说完便向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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