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跟千寻长老同一个战壕的难姐难妹,妙欢眼瞅着千寻被人头朝下屁股朝上怼在了墙角,心中暗想像千寻这样的蠢货怎么也能做到掌军长老这个位置,可她也不能就这么视若无睹,任由自己的战友被对手侮辱,这才开腔道:“芝浣,你明知道千寻长老不是这个意思,却鸡蛋里面挑骨头,硬把她的一番好意曲解成了恶毒的攻击,请问,这是你这个堂堂的执事长老该做的吗?”

芝浣长老正要还口,却听一旁有人说道:“妙欢大宗正,你僭越了!”再看说话之人,正是章珂长老。

“咱们今天是就事论事,又何来僭越这一说?”妙欢反问道。

“哼,亏你还是仕族大宗正,怎么连玄都最低浅的道理都不懂,白白让灵都来的特使肖将军看了笑话!”章珂长老一脸厌恶地说道:“我问你,且不论是非曲直,若是你的部属在你面前直呼你的姓名,你会如何?若是你的子侄在你面前直呼你的姓名,你又如何?”

“如果是在讨论问题,我不会在意!”妙欢强辩道。

“是吗?”章珂长老说道:“可是本座怎么听说,去年在念琳大人的生辰宴会上,你的一个侄儿不过在酒后对朋友说了一句‘妙欢是我的亲姑姑’,回家之后就被你以‘不敬尊长’之罪抽了两百皮鞭?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玄都,如今几乎无人不知你们家的家规甚严,许多家族甚至拿你做榜样去管教那些口无遮拦的后辈,所以你可不要不承认啊!妙欢,既然你的家教如此严谨,怎么轮到你自己,就变得这么肆无忌惮了呢?”

“那是对我们自家的后辈,又不是对同僚,长老抓着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是不是有些吹毛求疵了?”妙欢说道。

章珂长老紧追不舍道:“‘上司比天大’,‘长官如父母’,这可是玄都官场有明文规定的规矩,你身为玄都的三品大员,论地位可以排到玄都前十,可别说你不知道这件事啊!如果照这么说,芝浣长老乃是玄都的二品长老,而你不过是个三品大宗正,那么对于你的上级你竟敢直呼其名,这又是什么规矩?”

“我错了!”眼看被人抓住了错处穷追到底,妙欢心知再抵赖下去也只有自取其辱,便站起身来到芝浣长老面前一躬到地,爽快的认错道:“职下刚才一时情急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严惩!”

“诶,这就对了,‘知错就改’也是咱们玄都的美德嘛!”章珂长老说道:“不过芝浣长老是执事长老,罚人并不在行,而本座却是玄都的提刑长老,对玄都的刑罚再也清楚不过,如此便由本座代替芝浣长老罚你吧!有道是‘正人先正己’,那么本座就照着你们家的家规办,严惩却是不必,抽你二百皮鞭也就是了,这就叫‘小惩大诫’!”

眼看妙欢面带愠色,似乎就要翻脸发飙,章珂长老又道:“当然,若是你坚持不肯受刑,又或是念琳长老出面替你说情,那本座也不会勉强,不过本座向你保证,这件事到不了天黑就会在玄都城传的沸沸扬扬,届时本座倒要看看你这个大宗正如何去面对你的下属和家人!”

妙欢本来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要去和芝浣长老辩论的,谁知才开口说了一句话就被章珂长老抓住把柄,结果不但没能发挥辩才给自家找回场子,反而要被拖出去抽鞭子,下场竟比她心中的“蠢货”千寻长老更惨,这叫她憋屈之极却也无计可施,可为了不让自己的名声被章珂彻底败坏,妙欢略一犹豫,还是咬着牙说道:“职下愿意领罚,请长老派人行刑!”

“且慢!”到了此时,念琳长老已经看出对方这是有备而来,不然也不会一上来就将自己的两员大将怼的一个哭鼻子,一个挨鞭子,知道自己再不说话是不行了,这才开口说道:“妙欢就算是有错该罚,那也不必急于一时,反正她也跑不了,不如等咱们将女王陛下的指令商量出一个结果再行刑不迟!”

“念琳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芝浣长老再一次敏锐地抓住了念琳话中的漏洞,立刻便发起攻击道:“女王陛下的命令是用来执行的,可不是拿来商量的,大人身为玄都的首席长老,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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