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伢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不早了,该去洗洗睡了,熬夜会秃头。”

“嘎嘎!!”不知从哪儿响起几声不祥的鸦叫,眼镜青年被吓得心惊肉跳,连忙追上月伢的脚步:“你说得好有道理,外面也不安全,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居民楼里头亮着灯,有三个npc在等电梯,行李箱的滚轮声很大,三个npc同时看了过来。

西服男人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他牵着的小女孩好奇地看着月伢,很快又低下头,这俩npc看起来像是父女关系。

长相和蔼的老爷爷和月伢打招呼:“刚搬进来?”

月伢点点头,正好有部电梯到了,他抬眼看去,冷灰色的电梯门敞开,里面站着一对牵着手的年轻情侣,男人个子很高面无表情,女人有一双大大的笑眼,脸上一直带着笑。

笑眼女人按住开门键,对玩家们说:“我们从地下车库上来的,要上楼,你们快进来吧。”

“谢谢啊。”其他玩家拖着行李箱进了电梯,很快就将轿厢填满了。

老爷爷摇着蒲扇进了电梯,朝月伢招手:“还能进一个,快来。”

月伢看向另一部电梯,无意中发现那个小女孩正睁着大而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小女孩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西服男人轻轻捂住了嘴巴。

巧的是,对面的电梯也到了,这对父女进了电梯后,剩下的玩家全都过去了,小女孩的身影被挡得严严实实。

小女孩到底想说什么?

那部电梯已经关门了,月伢收回目光进了面前这部。他扫了一眼电梯按键,每一层的按键都亮着,说明玩家们住得很分散,应该是一人一户。

笑眼女人靠着轿厢壁,很自然地和他们搭话:“最近小区出了点事,你们听说没?”

老爷爷抬了下扇子:“他们刚搬进来,肯定不知道,大晚上的你还是别提那事了,免得吓到他们。”

“不知情不是更不好?再说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说说也没关系吧。”

他们一来一回的,把众人的好奇心吊了起来。

月伢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说吧,正好给我提提神。”

笑眼女人来劲了,压着嗓子直奔主题:“最近小区里闹鬼!”

短短的一句话,直接把其他玩家整自闭了。

月伢没什么反应,接着问了句:“怎么个闹法?”

“这件事要从头说起,有个女人在这儿买了婚房,结果婚车在路上被撞了,新房一天没住呢,她就和爱人双双赴黄泉了,我也刚结婚,听到这件事还挺唏嘘的……”

笑眼女人正说着,电梯到达了二楼,她停下话头拍了拍隔壁的小黄毛:“小哥,你按的二楼吧,到了。”

小黄毛听得专注,冷不丁被吓得一哆嗦,迷迷糊糊就拖着行李箱出去了。另外两个住二楼的玩家跟着出了电梯,还不忘留下一句:“明天记得转述给我们听啊。”

电梯关上,笑眼女人又继续道:“这对新人死得特别惨,抬下婚车的时候,两个人面目全非,四肢都扭成麻花了,新娘子的白纱上都是血和脑浆,眼睛瞪得大大的……唉,偏偏死在婚礼路上,连个仪式都没走完,这得多不甘心啊。”

冷灰的轿厢壁将乘客的身影拉扯得扭曲变形,无形的冷意侵蚀着神经,玩家们完全陷进了女人口中的故事里,大气不敢出一口。

月伢敲了敲行李箱把手,放轻了声音:“所以他们变成鬼了?”

笑眼女人转头看向他,她的眼睛依旧是笑的弧度,整张脸因为表情不适配显得很僵硬,幽幽的声音在密闭而拥挤的轿厢里回响:“对,而且他们回来了。”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三楼,门却迟迟没有打开,紧接着灯也熄灭了。

电梯陷入死寂的黑暗中,只有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声,不知不觉间,紧张的情绪在人群之中悄然滋生。

月伢打开手机手电筒,冷白的光稀释了空间里的焦灼,他想了想:“电梯出故障了吧,我打物业电话。”

其他玩家愣住了,在惊悚游戏里电梯灯灭了,这人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找物业?

“不用找物业,这里的电梯就这样,小故障而已,耐心等一会儿就好了。”笑眼女人习以为常了似的,不等月伢回应,自顾自地把那个故事续上了:“因为不甘心啊,那对新人变成恶灵回到了这里,大概是想办完下半场婚礼吧。

“从那之后,经常有居民在深夜看到那对浑身是血、四肢扭曲的新人站在路边招手,请他们去家里喝喜酒。有时候,他们还会敲门挨家挨户递请帖。据说收到请帖的人必须去喝喜酒,不然会被恶鬼缠身,直到赴宴为止,但是鬼的喜酒哪是人能喝的,全都有去无回啰。”

月伢看着她的眼睛:“有去无回?那这事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冷白的灯光下,笑眼女人脸上的光影凌乱阴森,她弯起唇角加深了笑意:“你猜?”

月伢没有接话,他看向女人的男友,就在不久前,女人说自己刚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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