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做好准备工作,舞语仙拿出麻服散兑入白酒。
这里是榭北行的卧房,也是三年王妃五年废妃的舞语仙,第一次踏足的地方。
房内摆设几近寡淡,除了供桌书桌,便只有这张软塌,别无长物。
不少药材都只能堆在地上,舞语仙可笑自己为王爷治一场病,这条件竟还不如寻常百姓家。
取出两根十寸银针,舞语仙深深刺入人中、合谷穴,可榭北行依旧毫无反应。
她无奈只能戳破他十指,殷红的血豆从指间冒出,榭北行的睫毛终于抖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知道他受伤极其严重,舞语仙赶紧将麻服散端过来,托着他的头准备喂下。
缓缓看了看自己捆的像粽子一样的躯体,榭北行抿着嘴不肯饮服。
“不过是麻服散罢了,一会儿我需要将伤口缝合,不服药你会疼死。”舞语仙无奈,这家伙都到这步田地了,竟还对自己这般提防。
“你……为何……不宣太医……”榭北行吃力地喃喃道。
“现在几更天啊,进宫需要合符,还得将太医请出来,再详述病情,会诊请示。恐怕到不了那时候,你就已经凉了。”舞语仙有些后悔,为了保证麻醉效果,这才把他唤醒服用麻服散。
早知道如此啰嗦,不如撒一点迷药,管他效果如何。
“你这伤势经不起等,快喝了吧。”舞语仙端起药碗,就往榭北行嘴边送,他极力往后躲避,这场景像极了恶女下毒的场面。
“等,等一下。你去,拿一样东西。”榭北行撇过头,用目光示意。
舞语仙随着视线看去,那里唯有一只供桌,上面供奉先皇御赐的丹书铁券。
“你是说,那个?”舞语仙不解。
榭北行微微闭上眼睛,显然是快要支撑不住了:“你师出无名,给一个王爷医治,若是,我有个好歹,你,你,你死定了!”
见他还能刻毒地诅咒自己,舞语仙突然觉得,是不是不缝合等着苍蝇来光顾他更合适一些。却不想下一句,这家伙竟然让她将丹书铁券带在身上。
“皇爷爷御赐的,你好好收着,若本王有个意外,能保你一命。”
舞语仙看了看这块铁板,未决敢动,想到的第一件事却是:这么大一个东西带在身上,有多不方便!?
“你放心吧,我的医术我自己有数,你只要肯配合,马上开始缝合,定能保你性命!”
舞语仙怀疑这家伙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这时候,竟还能想到顾忌她的安危。
“带上!明修……不能一个至亲也没有……不然,本王绝不服药。”
虽然心里不舒服,觉得这家伙是看不起自己医术。但是榭北行对儿子的这份心意,舞语仙是领情的。
她三下五除二将丹书铁券捆在身上,用外衣盖住,之后用手拍了拍,发出两声闷响,问道:“这下行了吧?”
榭北行脑袋一沉,倒在塌上:“拿来,我喝!”
服下麻服散,榭北行彻底失去了知觉,舞语仙抓紧时间开始缝合。
打开纱布,鲜血淋淋的伤口展现在面前,虽然经过前期检查,但是真的打开纱布之后,伤情还是让舞语仙瞠目结舌。
胰脏几乎碎裂,腹腔里都是淤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比起外伤撕裂的程度,脏器伤还算平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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