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李厚生狠狠咬牙,他看了看自家弟弟垂头找地缝的模样,就差没直接承认是自己所为了。

依照医会的规矩,行医之人若故意下毒,是要取消行医资格,送官治罪的。

这小子没有胆子,还非要做坏事,当真是不堪用到了极致。

讪笑两声,李厚生继续强撑道:“看来舍弟医术确实不到家,不适合嬷嬷体征的药剂,既然不见效就该早早更换,怎么能一直沿用呢!”

说着,他转头看向冷汗几乎垂到尖下巴上的李厚实,怒道:“为兄说过多少次了,行医问药最忌讳的就是抱残守缺。你可倒好,总是如此不求甚解。今日这酒也是一样,为了催醒怎的能用这么多!?若再有下次,为兄可要重重罚你!”

舞语仙抿嘴轻笑,这个李会长,确实有些本事。分明是他兄弟二人做戏,却说得好像全部是无心之失一般。

见有台阶下,李厚实自然不想继续被焦烤着,痛哭流涕便滚了下来。

“是是是,都是小弟的错。当时只想治好张嬷嬷,又是冲着柳二小姐的面子才能进王府诊治,这才急功近利了,忘了医者根本!”

“李大夫这番话,恐怕只有忘了医者根本这六个字是真的吧。”舞语仙不徐不疾,将其余几个药包打开,放在李厚生面前,“李会长,您仔细看看舍弟开的药方,这些药里掺了什么,您不会认不出来吧?!”

在场懂得药理的,只有三人,李厚实自己定是打死不认的。故意下毒企图残害战神家奴,这个罪名一旦坐实,不用上公堂,估计在场的府兵们一人一枪当场就办了。

李厚生与舞语仙各执一词,便成了无法核实。

所以他也不担心对方拿药渣出来说话,只要自己一口咬定看不出问题,舞语仙一个人舌灿莲花也不能服众。

坚定此念,李厚生上前看了看药渣,又捻起其中几味仔细嗅过,之后淡淡说道:“不过是些寻常补药罢了,老夫没看出任何不妥,舞坐馆你说舍弟下毒,可有证据!?”

知道对方不会轻易就范,舞语仙也不恼怒:“药渣在此,李会长依旧不肯承认,那还有什么能做证据呢?”

此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柔柔稚语:“娘亲,我去看看吧?”

舞语仙确定这次却对没有听错,她转头看向声音来处,却见一个圆筒状的东西藏在自己耳边几尺之外的地方。

难道,声音是从这个小东西里传出来的?

可是这俩小子分明在另一边的帷幕后面啊。

不知道此物能不能相互传声,舞语仙试着假意整理鬓发,对着那圆筒说了一句:“别胡闹,好好藏着。”

随后便听见米团儿不悦的声音:“人家也是想帮帮娘亲……这药里头加了不少鸡屎藤,真是难闻死了。只可惜这种药也没什么毒性。我得到近前去闻一闻才能帮上忙啊,娘亲您就允了吧!”

鸡屎藤……

舞语仙眉头一展,轻声道谢:“好儿子,你已经帮了娘亲的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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