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团儿听了张嬷嬷的话,更是奇怪。

他方才差点说出,娘亲就能写出来,眼下又看见紫嫣偷瞄着娘亲,便也忍不住去看她。

正厅中本就没有几个人,两个都在看她,其余人顺着目光也都朝舞语仙看过来。

榭北行咳平了气息,也顺着众人向舞语仙看去。

被看得惊慌,舞语仙无奈只得僵硬笑道:“这字,真是不错啊。”

瞥了她一眼,榭北行黯然道:“那是自然。”

他伸手接过张嬷嬷端着的宣纸,久久凝视着上面的诗句,久久无法平静。

“木青,榭木青!”

那个气急败坏之时,会这般脆生生呼唤自己的明艳女子,再也回不来了。

眼眶被一股热流充的生疼,榭北行喉头上下滚动了半天,才算是将撕心般的疼忍了下去。

虽然不舍,可看着张嬷嬷一脸希冀,榭北行还是缓缓将纸还了她。

就像是被这纸抽走了最后一丝气力一般,榭北行仰进椅子里面,低声道:“嬷嬷,在王府这几年,本王也没有好好照料过您。说是让您来府中客居颐养天年,可不论是明修,还是其他事,嬷嬷都跟着操心劳力。”

张嬷嬷正要开口推辞,薛管家摸出一张房契,递了过去。

一脸不解,张嬷嬷看了一眼地契所载,顿时愣住了。

“这一套宅子位置清幽,距离东市也近,里面的丫头、仆役也都是王府里用惯了的人,紫嫣也跟着您同去。还有什么需要,嬷嬷您尽管开口,如今大赫朝内,本王还没有什么许不起的。”

也不知道是炫耀还是真心,舞语仙瞥了榭北行一眼,觉得这个男人说起关心的话来,也是这么欠揍。

听闻自己要随着张嬷嬷离府,紫嫣眼眉转了一下,随即收住了。横竖王妃现在也不在府中,若能和嬷嬷出去单过,还自由洒脱些。

剑南枫闻言却顿时怔住,他看了看对面喜上眉梢的丫头,心头一震酸,手不由握紧了剑柄。

愣了半晌,张嬷嬷捧着地契抬起眸子:“王爷,老奴是做错了什么吗?”

榭北行感到伤口一阵抽痛,冷汗争先恐后地从额前毛孔蹿了出来,整个人也像是被白油漆刷了一遍似的,顿时惨白起来。

张嬷嬷不敢再问,只能先将地契收起来,很是为难地看了看王爷:“您别为老奴烦心了,多保重身体啊。”

微微点了点头,榭北行示意他要先回房去了,舞语仙也急着送儿子回世安苑,见他终于肯走了,掉头便向外跑去。

“站住……站住!”

榭北行气息过于虚弱,加之哑的彻底的嗓子还未恢复,舞语仙根本没听见。

见自己越喊,她跑的越欢快了,榭北行这才气沉丹田又喊了一声:“舞语仙,你给本王站住!”

剑南枫这才收回长在紫嫣身上的眼睛,赶紧伸手扶住榭北行,这才没让他从椅子上栽下来。

撇了撇嘴,虽然一万个不乐意,可毕竟这里是王府,舞语仙还是不耐烦转回头:“你不是要回去休息了吗,还叫我干嘛!?”

“自然是有事。”榭北行内衬已经汗透了,他瞪着舞语仙愤愤道。

自问并没有什么错漏,舞语仙想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还要唤住自己。之前分明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现在是怎么了!?

“有什么事!?怎么,王爷难道一会儿不见,就想我吗?”

在场众人除了紫嫣抿嘴偷笑,其余人眼睛顿时不知往何处看好,尴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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