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可是多谢大人仗义执言了,不然小子就难了。”林阳虽然是刻意将苏伦拉进来,但也没有忘恩负义,而且他之所以铤而走险,也是因为他料到了苏伦定然会插手的缘故。

“小哥此言差矣,你是心思玲珑之人,我们算是互相帮助。”苏伦哈哈一笑道:“而且,就算我不出面,小哥那三寸不烂之舌,亦能将死的说成活的,最多拿不到今天的赔偿罢了。”

“哈哈,那苏大人可否介意草民搭一下你的肩膀!”走上几步,林阳这才晓得,那二十板子的后遗症,真他娘的疼啊。

林阳这么一说,苏伦这才注意到林阳那双腿打颤的模样,主动伸手把林阳的手臂搭在了肩上:“这倒是老夫欠考虑了,你还受了二十大板呢,小哥我扶着你。”

苏伦的行为,让林阳心中一动,心想:“这老头倒是挺可爱的,若是一般的官,绝不会和我这个肮脏的身体接触。”

离开府衙,所有人都被这个神奇的小哥折服,没有人想到,这个小哥竟然能把南宫家大人逼成这样。

而因为发生在老东门,这一次来的不是大官也是显贵,见证了这样一场好像是闹剧一般的判案,南宫望丢了夫人又折兵,自己做事自己打脸,可谓是大快人心。

南宫家人,仗着南宫望在金陵府的威望,本就十分跋扈,南宫杰是公认的纨绔,还有一个喜欢撒泼玩赖的南宫大小姐南宫雀,被誉为南宫家最不能招惹的两人。

现在,南宫杰受挫,对于整个金陵府都是大快人心的事情,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闻听消息无不拍手称快。

县衙外面,老丈携带着小孙子给林阳恭敬的磕头:“小哥,你对爷孙两个恩情,小老儿一辈子也难以报答,只能带着小孙子来给你磕个头了。”

“来,二娃,快谢谢哥哥!”

“二娃谢谢哥哥救命之恩?”

“这可使不得,我可受不起!嘶……”林阳见两人这般动作,想要弯腰扶起,却是牵动屁股的伤势,疼得直咧嘴,面容都扭曲了,只得道:“苏大人,你帮我扶一下老丈,我实在弯不下腰。。”

“这可使不得,小老儿哪里能让总督大人屈尊弯腰。”老头现在可知道了,这位就是他们江苏声名不显的总督大人,哪敢让总督伸手去扶,连忙往后退了退:“草民王德汉,给总督大人行礼。”

“王二娃给大人磕头。”

苏伦见到这一幕,心中顿时也十分感慨,这金陵的官风完全被南宫望玩坏了,找回来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了。

他深深看了伏在地上的爷孙,捋了捋袖子正了正衣冠,这才上前一步,将老丈和二娃给扶了起来,郑重道:“我虽是江苏总督,可在不用办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普通的平头百姓一个,没有什么身份之分。”

“小老儿惶恐,大人,小老儿惶恐!”老丈不敢让苏伦触碰他脏兮兮的衣裳,生怕又惹来事端,恭敬道:“大人,草民孙子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胆战心惊,老头身上脏,莫要弄脏了大人锦袍。”

“老爷爷,别担心,我身上和你也差不了多少,不也和大人勾肩搭背?”林阳在一边说道:“大人平易近人,官的本质依旧是民,只是他比你们优秀,所以才被选择出来管理国家,实际上和我们一般无二,不会介意你们弄脏其他的衣袍。”

对于林阳这一番说辞,似乎是触动了苏伦,他满脸含笑,紧紧握住那一般官员不会握住的粗糙的手,激动道:“是极,就是这么个道理,我就算再是什么大官,本质上我也是民,我和你们都是一样的,两条胳膊两条腿,不比你们多什么物件。”

看到苏大人似乎不是作假,老丈心中的忐忑顿时缓解不少,深深地看了一眼苏伦,道:“大人一点都不像那些威风凛凛的官人,那些官凶神恶煞的,我们平头老百姓不得不怕,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遭逢今日之罪啊。”

“哎,这金陵官场,我本不想过早插手,却不知道百姓疾苦,实在有负圣恩。”苏伦有些感慨,心中也越发坚定起来,。

“老丈,你回去,若是再遇到这种情况,你便来苏府找我,我会给你们讨个公道。”苏伦嘱咐了一下老丈,目送着感恩戴德的爷孙二人离开,这才叹道:“陛下放我来金陵已经两载有余,却未能顺遂,老夫深感惭愧。”

“苏大人,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家有没有马车,小子这个样子,怕是走不到住处就要嗝屁了!接你马车送我回住处一趟可否?”此时林阳见苏伦竟然开始感慨起来,顿时忍不住问道。

“马车,有的,有的,只是这嗝屁是什么说法?放屁的意思吗?”苏伦主动走到林阳身边,奇怪道。

“嗝屁就是归西的意思,苏大人你家到底有没有马车啊!”林阳有些虚弱的说道。

“归西,那不是死了吗?”苏伦自语道。

“正是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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