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自前朝而起,便一直是夏朝南方最重要的大城之一,各方面都领先于其他的诸多大城。

在前朝末期,金陵人口便已经百万巨,虽因王朝更迭,人口出现回落,在夏朝这些年修养之后,便再度超过了当初的人口。

城市的繁荣,百姓生活富足,自然不会出现任何的混乱。

许多上了年岁的老人,有些甚至是前朝的老人,已经大半辈子安稳,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居然能听到山贼肆虐的消息。

金陵府下辖各县,百姓生活殷实富足,吃穿不愁,谁会落草为寇?

突然出现的山贼,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尤其,山贼居然掳走了李家小姐,这等荒谬至极的事情,让一众爱慕李幼薇的才子公子们一时都愣了,随后义愤填膺,直奔金陵府衙。

金陵府衙的门槛几乎被踏断了,一个个公子哥恨不得亲自上阵,披挂戴甲,亲自领兵,上山剿匪。

最好再来个英雄救美,说不好美人感动之下,便可抱得美人归。

这般臆想每每有之。

“南宫大人,还请为我李家做主!”李家的代家主李宗宇跪于大堂之上,身边是李家的老家主李宗翰。

只不过此时,老家主却已经气息虚弱,双眸悲戚。

若非,女儿落入贼人之手,李宗翰也不至于会放弃家主之位,让这个懦弱无能的二弟暂代。

“李宗宇,你侄女的事情本府已然受理,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日日催促于我,本府亦是无能为力!”南宫望看着李家家主李宗翰道:“本官继任金陵府府尹以来,从未听闻有山贼作祟,这一次对方突然发难,我金陵府所有衙役都已经放出,奈何山贼狡诈,多方搜寻无果,为今之计,只能答应山贼的要求,以钱财为饵,好将其一网成擒。”

南宫望打得一手好算盘,一旦李家应允,他便可顺水推舟,再多一项政绩。

李宗宇闻言,心中苦涩,悲呼道:“南宫大人,贼人足足要二十万银钱,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怎地拿得出?”

李宗宇才继任家主之位,照他妻子所言,应先稳住生意,积累威信,若是一下子花出如此一笔大钱,家族老人会如何看他?

南宫望低头凝视着李宗宇,双手背在背后,语气略显不满:“李家在金陵,乃至整个夏朝,底蕴深厚,人尽皆知,二十万钱,本官自信,李家是拿得出的!”

“大人明鉴,二十万银钱,并非二十两,哪里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李宗宇道。

“哼!”

南宫望背过身去,冷哼道:“照你所言,李家拿不出来,难不成要我金陵府府库来出不成?”

“大人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家人都吓了一大跳,生怕被加上什么莫须有罪名,李宗翰勉力提起一口气,说道:“大人何须说出如此诛心之言,府库岂是随意乱动的。”

南宫望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兄弟二人,义正言辞的说:“既然知晓,银钱之事,你们自己斟酌,我身为金陵父母,自会继续派衙役追捕贼人,只是最终结果,就不得而知了,你们李家若是不愿意配合,那本官也无能为力!”

“李宗宇,你别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事情,咳咳咳……”李宗翰见南宫望大有甩手不干的趋势,顿时也怒了,只不过他也不敢将气撒给南宫望,只能怒视着自家二弟,说:“若是幼薇出事,就别怪我这个做大哥的绝情。”

对于大哥的呵斥,以及那暗示性的眼神,李宗宇面色一惨,不乐意的说:“大哥,那可是二十万两啊,是白花花的银钱,不是白面馒头。”

“你觉得你的侄女不值二十万两吗?”

李宗翰恨不得抽这个弟弟两大耳刮子,人命关天的事,钱没了还可以再挣,人要是没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他颤巍巍的抬起手,作势欲打,下一刻却是浑身无力,抬起的双手垂落而下,气喘吁吁的说:“若是……若是……你的儿女……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你难道……难道忍心……让季平和霁月死在山贼手中吗?”

咳咳咳……

“那自然是不忍心的!若真是那样,我豁出老命不要,也一定要救我儿子女儿。”李宗宇心中想着,嘴上却是说:“那可是二十万两啊,我们都没有办法联系上山贼,根本不知幼薇生死,若幼薇已经……”

“你说什么,你是在诅咒幼薇被贼人杀死吗?这是你做叔叔该做的事情吗?”李宗翰气急,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好在有仆人在一旁给他顺气,这才逐渐缓过来,有气无力的说:“李宗宇,李家家主之位,我李宗翰还没有完全交出来,你若是敢不救我女儿,那这家主之位,我们还是请几位族老前来定夺吧!”

“吵吧吵吧,这样就有由头了!”南宫望心中窃喜,为自己的计划周密而感到欣慰。

呼呼呼……

似乎是被气愤驱散了虚弱,李宗翰此时就像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竟是一口气顺畅的将自己的想法都表露出来。

李宗宇面色沉寂,心中恨死了自己这个大哥,心想:“家中那些老顽固,哪里会将家主之位心甘情愿的交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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