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人驻扎之地,伴随着刘芒的离去,便只剩下寥寥数人,林阳走到李进忠身边,说:“那边两个丫头都还未用餐,我可以去给他们送点吗?”

“林兄弟此时还要装傻吗?”李进忠却是看着他反问,林阳则面露异色,茫然道:“二当家说话,我怎么听不太懂呢?”

“懂与不懂,心里清楚!”二当家不知所以然的说了一句,转而看向不远处的营区,说道:“也不能委屈了人家小姐,照顾她们的重任,便交予兄弟了,勿要怠慢了人家,李家小姐可是闻名遐迩的美人呢。”李进忠的语气忽然变得暧昧,显然是误会了林阳的心机,以为林阳是中意这位李家小姐,故而处处回护。

“李小姐哪里是我林阳能高攀得起的,二当家的说笑了!我这是为了以后着想呢,或许有朝一日时运不济,许能凭借今日援手之因,得一个善果也成啊!”林阳面色满是认真,一瞬间,让李进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难不成我看错了,此人当初救人,不是有意而为之?”

李进忠的目光让林阳有些发虚,但看破不说破,他亦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说:“那我就不打扰二当家的了,你慢慢吃喝,缺了什么就去找我,我给你备着。”

目送着林阳离去,李进忠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转而又自嘲的一笑:“或许真是巧合吧,此人并非那么深沉的心机。”

端着盘子,走进帐篷,两女便眼巴巴的望了过来,李幼薇主仆时刻被绑住手脚,早早便问道那浓郁的香味,馋虫已然被勾起。

“好香啊,这是什么肉?”花芽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李幼薇略显矜持,但依旧轻轻咽了咽口水,说:“花芽,不得无礼,还不谢谢林公子的照顾!”

“都那么熟了,那么见外做什么!”林阳走到二人身前,将烤兔肉放下,一边松绑一边说:“好歹一起身陷囹圄这么久,我想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举手之劳罢了,无须挂怀!”

林阳言语,让李幼薇这个知书达理的女子尤为感动。

须知,这个时代,男女之防尤甚,必须时时刻刻谨记礼法,若出了有违礼法之事,那可是为世人所不容,轻则游街示众,重则判处重型,从无任何好结果。

就算是男女之间交往,若非亲戚朋友,都需隔帘相谈,不见其面。

无媒苟合,也不必想。

可感情一事,向来都是“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姿态,尽管为世俗所不容,依旧时不时有着一些逾矩之事生出。

这般作为,纵然犯禁,可家族亲情如何割舍,又怎忍得下心,让自己的骨肉血脉真去受了那残酷的刑罚,故而每每遇到此类事件,许多家族都不得不做出让步,为其许婚。

因只此一条,方能既保全门风,又保下骨肉血脉。

因有此因,而得其果。

虽明面道德有禁,但却屡禁不止,成为一些痴男怨女结对成双的必要手段,而这其中最为出名,便是当今工部尚书柳邕、柳尚值。

李幼薇双眸之中先是闪过一抹期许,随即又暗淡下来、说:“与公子为友,亦是幼薇所愿,只可惜,并非人人都是那柳尚值刘大人,离了此处,你我来往便不可能如此紧密,为友之话,幼薇怕误了公子所期!”

“幼薇姑娘所言柳尚值,乃何许人也?”林阳可并非本地人,哪里知道此人,疑惑道:“难不成这个人,结交了一堆女子作为朋友?那可真是吾辈楷模了!”

“是幼薇迷糊,林公子并非本地人,不知柳尚值大人,也不奇怪!”李幼薇忽然惊醒,随即对身边的花芽使了一个眼色,花芽便会意的娓娓道来。

柳尚值,姓柳,名邕,字尚值。

其出身贫寒,但文采斐然,年纪轻轻便高中,以状元之身走入人们视线。

按理说,状元乃是一国仅次于皇帝的名人,因为一旦高中,皇帝便会以圣旨昭告天下,就算不见其人,其名必然有所耳闻。

但柳尚值,却不是如此,有一件事,在其高中之后,却是更加出名。

事情始由,源自其和当朝一位二品大员,身为一方封疆大吏的大臣千金情投意合,此时其依旧是一介寒门书生,身无长物,依靠买卖字画诗词维生,远近算小有才名,喜欢在自己卖出的物件之中题上自己随意写作的一些小诗,诗文颇具格局。

机缘巧合之下,这位大臣千金,意外获得了柳邕卖出的一把折扇,顷刻便被这柳邕的才气所吸引。

此女好诗成痴,便乔装改扮女扮男装,故意寻觅至柳邕摆摊之处,屈尊结交,最终被柳邕深深折服,身心均陷了进去。

日久生情,千金小姐竟是不愿再忍,自报身份,对柳尚值发出了猛烈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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