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月,巨大的起起落落,让李幼薇濒临崩溃,父亲病倒,族人不思竭力救治,内斗不堪,二叔甚至不顾及丝毫颜面,闹到了家族长老会,为的只是逼宫,让大房交出账房印鉴。

李幼薇心若死灰,母亲去世得早,父亲本就心力交瘁,本无意接手家族事务。

只是奈何,在其母病死不到一年,原本身子硬朗的爷爷也忽然病故,爷爷知道李家几房之中,唯有大儿子李宗翰守成有余,其他几房,皆是无能之辈,便立下遗嘱,让李幼薇父继任家主。

这些年,李宗翰外部需要经营产业,内部还需协调矛盾重重的李家,心神交瘁之下,不惑之年便已然是满头斑白,身体一向都不甚好。

李幼薇被劫持,算是一个爆发点,让李宗翰一下子倒下了,之后更是强撑着,想要等女儿回来再修养,哪知却是撑不住了,头发几乎一夜都白了,若非幼子李幼亭年幼,不然在李幼薇未回来的这段时间,二房那边早就展开逼宫了。

李幼薇不堪忍受二叔的压迫,便避到了自己的香闺,女子香闺,尤其是未出阁的女子,除了最亲近的人,一般人是绝对不会随意踏足的,便是自己的二叔,也不行。

二婶倒是可以,但李幼薇的闺房乃是一处独立的小院,她的房间位于二层小楼之上,小院之中修建着两方小池塘,除了行廊便无其他办法能上二楼,小池塘被一条小道隔开,池塘之中养着许多金鱼,中间设置了一方小亭,供给李幼薇投喂观赏。

水是活水,李府之中有一汪泉水,乃是修缮房屋之时挖掘出来,泉水汇流成为一条小溪,穿堂过阁,宛若一方玉带镶嵌在李家的宅邸之中,李家修缮房屋之时,刻意因势利导,便汇聚成一处处小池,最后流入地下水道,汇入了秦淮河之中。

不得不说,金陵城的地下水系统,修建是极为完善的,因为这个时候,还未有水污染一说,无论是雨水还是泉水,便是浣洗过的水,排入地下水道,经过泥沙的滞留,也不会造成水体污染的状况。

二叔母每次过来,都只能在廊下或者在院中小亭对她说话,可李幼薇却是连窗户都不打开,任由这个二叔母从原本的心平气和到破口大骂,最后还在其准备离去的时候,打开窗户淡然的补充一句:“嗯,二叔母说的,我都听到了,幼薇便不送你了!”

这话无疑是火药一般,瞬间便将二叔母的火气再度勾起来,可没等继续破口大骂,李幼薇便又关上了窗户,以至于这二叔母只能拿李幼薇的两名贴身丫鬟青叶和花芽出气。

但李幼薇又怎会让两个丫头受气,每次二叔母准备打两个丫头的时候,她就会再次打开窗子,冷冷的说:“二叔母,你若是对我的侍女动手,那你们便继续等着吧,我绝对不会开这个口的!”

听的此话,这个二叔母也只能强行忍住心中的火气,恶狠狠的逼问一句,何时拿出家族印鉴,而李幼薇则是默默说:“等我父亲病愈之后,我会将印鉴交出!”二叔母气的肺疼,也只能摆首而去。

青叶是李幼薇的另一个侍女,花芽比较跳脱,平日便负责小姐的出行洗漱,而青叶则是专门帮着整理书案研磨之类的事务。

此时她已经在门前站了很久,望着那在铜镜前已经坐了一个时辰的小姐,心中早已经满是焦急,这些天小姐进餐极少,身体已经日渐消瘦下去,比之于被贼人掳走,还要不堪。

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若非还有幼亭小公子,这位小姐怕是要撑不住了:“哎呀,怎么办啊?小姐这样下去,身子会彻底垮掉的!要不我悄悄去厨房让厨房做一些饭菜过来?”

“小姐,小姐,好消息……”

就在青叶犹豫着要不要去厨房让厨房准备一些饭菜过来的时候,花芽那兴奋的声音忽然从楼下传来,青叶吓了一大跳,连忙看向自家小姐,见小姐依旧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青叶顿时也有些愠怒起来,心想:“这个花芽,明明知道这个办法无法逗笑小姐了,还这么乐此不疲!”

“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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