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习武之人的妥协,这一场因为某些人的刺杀林阳的事件,终于是宣告结束,最后却是不仅仅没成功,反倒是惹了一身骚。

庞誉和南宫望,也是没有预料到,这一次刺杀居然会失败,还牵扯出这么多的幺蛾子出来,若是人死了,局面变成这般,倒也还可以接受,但问题是,现在人没事,江苏境内的习武之人,九成以上都被登记造册,以后再想利用这些人,难度就大了。

有了掣肘,行事便会有顾虑,便不会那么肆意妄为。

尽管,整个江苏官场,七成以上的官员,都被捆在一起,但此次登记,却是由苏伦下令,从禁卫之中抽调得力人员去进行监督,所以想要随意行事的官员,基本上都被这些握着明晃晃战刀的将领取代。

这些将领可不是吃素的,单论战斗素质,一般的江湖高手,那是绝对没办法比拟的,所有为禁卫军,都是从边境的军队之中,选拔而来的强人,身上谁没背着几条人命?

尤其是十几年前那一场平乱之中,十五六岁成长起来的,可以说这是一支绝对忠诚于皇帝的军队,也是皇帝亲手带出来的军队。

所谓,“伴君如伴虎”,这些人绝不缺少铁血的手段。

而习武之人,能入品的高手,也没多少,不可能满大街都是,这一次等级的主要着重点,便是那些能入品的高手,只要稳住了这些入品高手,便等于是稳住了大部分习武之人。

这一天,十九日!

金陵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两万禁军只用五天,基本上就彻底完成了这一次赈灾的收尾工作,灾民安置,屋舍重建在之前,苏伦已经全盘展开,所以也都逐步进入尾声。

完成命令的禁卫军统领韩轩,当日便来到金陵汇报赈灾状况,然后请辞。

他也没想到,这一次久违的派他们禁军出来,居然会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几乎没要他们过多的去处理,因为在此之前,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苏伦已经将水灾最主要的决堤问题,彻底控制住了。

天下来客,苏伦在这里宴请韩轩以及其极为随从。

林阳刚刚恢复不少,本不欲出来见客,但拗不过这位韩将军的执意,执意要见林阳的殷切心情,所以也前来陪酒,尽管他并不喝酒。

军人在外,一般禁止饮酒,因为容易误事,但这一夜,韩轩以及几位随从,却也都是破例喝了酒。

不为别的,只因为,开心。

韩轩几人真的很开心,这一次出来,他们禁卫军在江苏,得到了百姓最高的礼遇,禁卫军在百姓之中声望极高,而且这些百姓虽说遭受苦难,在见到他们这些军人,竟然不辞千里辛苦而来,更是尤为慷慨。

许多大家族主动提供物资提供住宿,不少的小家族,则是提供粮食提供各种日常用具,甚至于一些垂髫老人,感念于禁军之恩,主动进入军营之中,为军中将士做饭。

这种情况,每一个县都一样。

而这些军队,皆是拒绝不得,若是拒绝,这些老人小孩便长跪不起,故而每次用餐之时,这些士兵的饭食之中,总会多一些鸡蛋之类的食物,也总会多一些肉,虽然不多,但是极为暖心。

遭遇水灾的百姓,刚刚缓过几口气,本身并不丰裕,因此,韩轩主动将军粮调拨给这些百姓,也表明,若是不收,以后便不需要这些人来帮忙煮饭做菜了。

吃在一起吃,住在一起住,架桥修路有随性而来的工部官员指挥,禁军将士和百姓共同出力,暂时没有房屋居住,或者居住在建议茅屋之中的一些苦难家庭,许多军士还主动让出了自己的军帐。

禁卫军,真正做到了与民同乐秋毫无犯,所过之处,皆是尊重。

这些军人,大都是穷苦出身,也更能体会到这种,有恩报恩的淳朴情绪,或许其中夹杂着一些东西,但在接过老人箪食壶浆的恩赐之时,便是再硬的心肠也会被融化吧。

这一切,得知是前面三千禁军打下的基础,韩轩对于前面三千人,也是感到由衷的敬佩,而且这一次南下他们带来了许多种子,皆是短期内能成熟的种子,大大缓解了接下来这一段时间,灾民的生计,又得知,这赈灾的方案,乃是那位毫无官职,却因为赈灾被刺杀的林公子出谋划策,韩轩便向着来见见林阳。

原本,他还以为林阳是什么神通广大之人,但在见到本人之后,韩轩这位将军,也是为其年纪而感到震惊,此人正是太年轻了,但却是这么有智谋,让他都由衷钦佩,尤其是得知,林阳又参与了最近江苏习武之人登记的事情,更是敬佩不已,屡屡给林阳敬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林阳这才端起手中的茶杯,看着有些微醺的几位将军,说:“韩将军和几位将军,明日便要离去了吗?”

“这倒不至于,还需要逗留几日!”韩轩脸上的酒意瞬间消退不少,目光看向一边的苏伦,说:“这边具体事务安排,来时陛下已经下旨,由苏大人全权统管!”,显然是话中有话。

“老苏,你准备就这么放人离去?”林阳转而看向苏伦。苏伦默默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两万大军,吃住和安置都是问题,若是放在江苏,无法支持,且目标太大!”

“这倒是!”林阳微微颔首:“恐怕某些人也不会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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