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嵇心中也是微微一沉,他若是坐视不理,南宫望将无疑会处于绝对的劣势,便开口帮衬:“苏伦你莫要危言耸听,对于你询问南宫望的这些话,暂时可以不答,但是老夫且问你,当初南宫大人要带人出城援护,为何你要强行阻拦?这一点可否证明,这就是你给庞誉设立的杀局?”

“这老家伙真难缠!”苏伦面色一沉。

而就在他要解释的时候,上将军也是开口了:“夏嵇,你莫非觉得,我大夏的军队是谁都可以调遣的?庞誉在江苏,公然违抗苏伦调令已经多次,你的意思,制衡不了庞誉,苏伦连南宫望这位金陵府尹制衡不了吗?苏伦都没办法调动金陵驻军,为何南宫望轻易便将金陵驻军调出,这你们首先要给老夫一个解释!”

“军队是国家的军队,不是某个人为了谋私利的倚仗,身为金陵府尹南宫望有权调动的,之后金陵府衙的衙役和捕快,若是任由南宫望调动金陵驻军,是否,下一刻,金陵驻军对他提起屠刀的时候,他苏伦要要伸着脖子给他们砍下来?”

“上将军此言差矣,苏伦身为金陵府尹,感念庞誉对金陵的贡献,担心庞誉的安危,适用于战时紧急条令!”夏嵇说。

“此言可笑,夏嵇你越老越糊涂了吗?”

上将军凝视着夏嵇,嗤笑的说:“战时紧急条令写明,只有在军事主官无力指挥军队,可有地方行政官员代为执行,老夫且问你,在江苏金陵这一亩三分地三,是苏伦官阶高还是南宫望的官阶高,按照禁忌条例,军队的暂时调度权,是交给当地最高行政官员,苏伦身为总督,对于军队本就有着掌握调动的权利,而庞誉这些年对于苏伦无动于衷也就罢了,但南宫望的官阶比苏伦还要高吗?容得他越俎代庖?”

“这……这不是苏伦阻挡的理由,庞誉身为江苏都指挥使,最高军事主官,其失踪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寻找,苏伦第一时间阻拦,其心可诛!”南宫望脑袋终于清楚了一些。

“少在那里乱扣帽子,你担忧庞誉的安危,那本官且问你,你从何得知庞誉离去的消息,难道这件事不应该第一个汇报给我这个总督,为何金陵驻军大营会把消息汇报给你,南宫望,你这是把你自己当成总督了,还是因为这三年在金陵跟我博弈处处占优,便自认为你可以做为的主了?”苏伦的声音振聋发聩,使得南宫望表情终于有些凝重起来。

没错,艾周说得不错,这些年的顺风顺水,以及苏伦的忍让,一度让他们都认为,苏伦只是一只纸老虎,但却是忽略了,这位在京城恐怖影响力和智慧。

苏伦,一些新上任的官员不知道,但老一辈官员绝对都是清楚无比,这个人的智谋和手段,都是当世顶尖的,单单是他以计谋和手段瓦解吐蕃人和蒲甘王朝的阴谋,便足以让他扬名万里。

更不用说,在京城,他曾经被誉为,是其岳父的最好接班人,那将是掌控六部的大员之一,礼部尚书这可是实权人物。

上将军看着强势的苏伦,也是露出一抹莫名的微笑,心想:“苏家的人怎么可能是孬种呢?脑子和实力并举的苏家人,怎么可能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压的。”

苏家老爷子还在的时候,那位可是被誉为“苏黑手”的存在,只要那位动手,局势一定会被搅得波云诡谲,而且苏家老爷子想要杀人,那可往往都是不见血的。

他比任何同一辈人都出色,知道什么时候该急流勇退,在他去世之后选择放弃世袭罔替国公的爵位,当时那些还在世的一些世家门阀的老人,都是对于苏家老爷子的行为不屑一顾。

但他们很快便被这位快速崛起的苏伦给真正的打了脸,苏伦有实力有心计有手段,状元及第之后,便直接在翰林院担任韩令修撰,这是皇帝身边的亲兵,不到三年时间便已经是正四品官衔,五年时间便已经是从二品。

他用自己的实力诠释了,没有祖宗余荫,他苏伦也会一飞冲天,南宫望这等货色,若是放在京城,不会是他一合之敌,可就算是在这宛若铁桶一般的江苏,处处掣肘的情况下,苏伦依旧干出了许多了不得的政绩,这便是苏伦的能力。

而南宫望自然是听过苏伦的威名,但因为这三年将苏伦压制得不行,所以他便自然而然以为苏伦是一只纸老虎了,但是他却是忽略了,就算是纸老虎,一旦发威,那也是老虎而不是一只猫。

“够了!这件事,双方各执一词,相持不下,也都没有证据,这件事依老夫看来,就暂时到此为止如何?既然你们双方都不乐意,便自己各凭手段去找证据,找到证据再来说,我们彼此之间也心照不宣,既然都想将对方按死在地上,那便都去找吧,找到证据,不管是那便老夫亲自出手按死他!”终于,还是上将军说话管用,这句话之后,双方便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一场宛若闹剧的博弈,不了了之,自始至终,昌王都未曾发言,只是安静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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