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黎一声大喝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却见前面的两间茅屋中门打开,“蹬蹬蹬”窜出七八个人影来。

王黎眉毛一扬,不待众人围困过来,长剑一挥,门外斜靠着数捆手臂粗细的木材,已四散开来,接着脚如弯弓一脚接着一脚踢出,“呜呜呜”尖叫声乍起,木材仿似支支利箭破空而去。

众人一时大乱,左挡右支疲于躲避,王黎暗哼一声,脚下就地一蹬,长剑一磕借助长剑反弹之力已跃出墙头,顺势一踮,如鹰隼般跃出篱笆落在钱乙等人身前。

钱乙和孙才二人已将樊阿护在身后,谭破身旁却早聚集了五六个人影,茅屋众人亦纷纷飞奔而至渐渐合围上来。

“快走!”

一脚踢起一株倒在地上树干,那树干仿佛一把撕裂空气的巨大标枪转眼就砸向谭破等人,王黎借势往后一跃,一把抓起樊阿迅速奔入林中。

“你二人速速带樊先生离开,本曹断后!”

钱乙和孙才狼狈的跑进林中,就见王黎将樊阿扔了过来,林外已经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十数盏火把噼里啪啦,照得林外一片火红。

“谭破狗贼!那太平道可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堂堂门下贼曹竟敢勾结太平贼子,暗算上司,罪在不赦!”孙才一声怒喝,挥刀出鞘站到王黎身侧,“大人,让钱乙护樊先生离开吧,卑职愿意与您共同退敌!”

王黎看了看孙才,点了点头,目视着钱乙、樊阿二人渐渐进入林中,说道:“那好,就让我俩一起断后,为钱乙和樊先生多争取些时间。”

谭破手一挥,十数人纷纷而出,将王黎和孙才围在中央,指着王黎喝骂道:“王黎!你这狗贼也有今天?毁我金旗、伤我旗使,破我山门魏郡根基之时,你也想不到有今天吧?”

“金旗?”

王黎嗤笑了一声,蔑视的看了眼谭破,吐了一口唾沫,喝道:“尊贵锐利谓之为金,千军战魂称之曰旗。谭破,就凭你们一群老鼠般的东西,整日里东躲西藏装神弄鬼,也配染指金旗二字?”

“死鸭子嘴硬,死到临头还敢犟嘴?我谭破今日非要将你的牙齿一颗一颗的敲下,看看是你的牙尖还是我的刀利!兄弟们,上!”

谭破勃然大怒,长刀一指,瞬间七八把刀剑已向王黎扑来,王黎豪情纵声,一声长啸独自一身冲入刀阵。

脚下八卦游走,如鱼翔海底,在刀光剑影中来回穿梭,手中长剑飞舞,或劈或刺,或格或挑,只听见一阵刀鸣剑啸,阵中腾起朵朵血舞,钢刀纷纷落地,几个大汉牙关咯咯只响,双手紧紧捏住喉咙,丝丝鲜血从手指缝隙中汩汩涌出,片刻间逐一倒地。

“一群废物!”

谭破气得青筋直冒,目视身旁四人,正待再次上前,却听得破空声至,一道白光倏地出现在眼前,吓了一跳,急忙退开,却见那孙才已手持钢刀冲了过来。

“以众欺寡,这就是太平道的作风?哼,果然见不得人!”孙才一刀逼退谭破,一声厉喝,“来吧,今日就让我瞧瞧太平道有何手段!”

对面四人尽着黑衣,头蒙黑巾,仅露出一双双眼睛,目光犀利,颧额高耸,显见得比之前的大汉武功只高不低,又怎容得孙才挑衅?四人对望一眼,一声讥笑,两人分道直取孙才,其余两人则与谭破再度将王黎围在中央。

翻手为云覆手雨,唇作枪时舌亦剑。

遗憾的是,孙才的刀法却并不如他的口才那般犀利。约莫半刻钟的功夫,便听得一声惊呼,那二人中一人已架住孙才长刀,另一人手中长鞭则卷向孙才头部。

孙才的武功竟敌不上这两人五七个回合,就已开始险象环生、岌岌可危。

王黎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蓦地一声断喝,手中长剑飞出直刺拦路黑衣人的喉咙,不待那人格挡身形却向下一扭,剑鞘在地上一点,竟如灵蛇般从几人缝隙中穿了过去,手中长剑一撩,已割破了那人手腕,手中长刀落地。

越过人群,王黎已经来到孙才前方,手中长剑撩向长鞭,一脚踢向另一人太阳穴。

眼见孙才就要救下,蓦地形式一变,谭破已如老鹰般手中大刀半空袭来,泛起阵阵寒光,围攻孙才那两人手中武器也纷纷变向袭来。

王黎来不及抵挡,脚下连蹬,背部一顶,已将孙才顶了出去。顺手长剑一挥卷住长鞭,拉过长鞭挡住谭破的大刀,左手却已抽出剑鞘格挡在另一人的长剑上。已将刚才三人的招式化解,相持不下。

突见谭破眼中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神色,王黎但觉背心一寒刀锋已刺破后背肌肤,嘴角的笑意却更加浓了,恍如天边的弯月。

对方除谭破外仅余四人,一人已被自己刺伤,一人还留在原地,其余二人正和谭破缠住自己。

哪里还多出来一个人?背后这个人却又是谁?

说时迟那时快,一丝讥笑刚刚闪过,王黎双腿已用力一跃夹住谭破的长刀,顺势往下一坠,双脚夹住长刀猛地一勾,谭破手中的长刀早已把持不住,猛地脱离开谭破双手向王黎后背那人刺去。

只听得“啊!”的一声,长刀已然划过那人肩膀嗡的一声钉在不远处的树上。谭破等人一惊,却见王黎就地一趟,剑鞘在地上一撑竟然从谭破胯下滑了出去背靠大树站了起来:“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必杀局,真的必杀吗?”

王黎斜眼看着那已被谭破长刀刺伤的人,嘴角飘过一丝嘲讽,声如黄钟大吕震得众人心脏砰砰直跳。

“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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