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太平教规第一条:见令牌如见教主,我师兄刚刚过世,你这当弟弟的就忘记了!”昆仑淡淡的扫了张梁一眼,鄙夷道,“放心吧,我对你手下那些黄巾士兵不感兴趣,但是此令牌乃我教教主之物,我必须带走!”
“放肆!人公将军乃天公将军亲弟弟,天公将军遗物自然当由将军继承,你算什么东西?”
“不错,这太平教令牌乃天公将军统率我大军之信物,岂能交由外人?”
张梁身后的将士腰刀齐齐出鞘,将昆仑团团围住,纷纷骂道。
昆仑一改适才的颓唐,扫视着张梁及其身后一众将领傲然一笑,一丝讥诮挂在嘴角处:“就凭你们这帮蠢材也能拦得住我?若非看在师兄的面目上,我早就打你们个满面桃花开!
师兄如今仙去,太平岂能无主?
你们的心思都在黄巾军的抢班夺权和与大汉朝廷的对抗之上,又怎么可能替我师兄报仇?我昆仑奉师兄之令,重振本教,刃仇人,弘大道。黄巾众军自今日起与我太平教再无任何瓜葛!”
昆仑,大兄之仇就拜托你了,梁当停留此地,秉承大兄遗志扬我黄巾之威重战天下!
张梁脸色一黯,看着昆仑,神色肃然的鞠了一躬。抬起头来,一人一剑飘然远去,只留下一道背影,如昆仑山一般坚韧孤绝。
……
光和七年十月初,因董卓屡败,朝廷遣右中郎将朱儁挥师南下,左中郎将皇甫嵩则悄然北上。
十日申时,汉军大营。
皇甫嵩背负着双手站在营外,看着远处的广宗城。城墙高约四五丈,长约数里,蜿蜒绵长。无数道刀疤、剑痕横七竖八的刻在城墙上恍若老人脸上的道道皱纹,古朴沧桑。
城墙上,旌旗猎猎,兵戈如海,十数万的蛾贼手执利器巍然屹立其上,站在城下仿佛都能感觉到蛾贼眼神中的冷漠和森然。
城墙下,尸横遍地,刀折旗卷,数千的大汉北军和蛾贼精锐尽丧于此,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一夕之间化为双方战功,土壤早已染成红褐色,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道。
酉时,中军大帐。
“这几日的战报俱已分发到各位手中,蛾贼势大我军伤亡较大,各位将校可有什么好的提议?”皇甫嵩端坐大帅之位,扫视着曹操、傅燮、王黎等四周的将士问道。
“大帅!”傅燮愤然起身,抱拳喝道,“请再给我一支精兵,我愿立下军令状明日未时拿下南门,如有逾期提头来见!”声音高亢,愤而有力。
中军傅燮部整个建制均为骑兵,善原野厮杀长途奔袭,而不善攻城,这两日的攻城之战中损失最为惨重,众人都知道傅燮的心中始终憋着一把邪火发泄不出来。
不过此时哪里顾得了傅燮的想法,士兵才是战场上的执行者,才是一军的根基。
王黎摇了摇头,反驳道:“南容此言不妥!据黎几日的观战,发现张梁麾下蛾贼攻守有道,进退有据,实非寻常黄巾士兵,应为黄巾营中精锐的虎狼军。若是南容率本部骑兵勉力攻击,我军伤亡定会更加惨重。”
皇甫嵩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问道:“那依你所见,又当如何?”
“回大帅,如今张角病亡,黄巾也非当初之黄巾,不过区区困守孤城一小兽而已。那张梁更是一粗野匹夫,狂妄自大不善谋略,黎有一计或可一试!”
“计将安出?”
王黎低下头在众人面前一说,大帐中立时一阵大笑,萦绕在千余座帐篷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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