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断一把刀一柄剑就已吧醉玲珑和彦达缚所有前往董卓的路都堵死了,董卓安然退了出去,但可惜的是,他同时已切断了自己的退路,他千算万算机关算尽也没有算到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董卓,而是自己!

“吕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见丝网已迎面落下,王断一声惊呼,大急之下,双脚牢牢的抓住地面,身子突然向后仰天斜倚一招铁板桥恰恰避过头上的武器,四名舞女却已来到头顶。

哼,还真拿豆包不当干粮,吕某堂堂虎贲中郎将昂藏的九尺男儿,一杆长戟压天下,在吕某面前竟也想逞凶?

吕布冷哼一声,怒发冲冠,腾空一纵跃至醉玲珑和彦达缚身前,一把挡住二人的兵戈,接着手中的长戟顺势一挑,一张案桌蓦地拔地而起狠狠的砸在一名舞女身上。

舞女惨叫一声,手上的绳索落地,王断就地一滚,滚出丝网笼罩的范围退到院落中,还不等众人再围上来,一把抓过身旁的士兵就地一抛,那士兵顿时如石炮一般飞入网中,蓝汪汪的寒芒扎入他的胸前后背,一股股蓝色的血液流了出来,他还来不及惨叫便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舞女们经此一阻,又被王断拉开了距离。

八名壮汉冷哼一声分成两拨,一拨纵身扑向王断,另一拨则窜至四名舞女身旁,将她们拦腰抱起大喝一声就地一甩,四名舞女亦如飞天的仙女一手牵着丝网的绳索,一手却已将丝带抛在屋檩上凭空飞跃,手中的丝网再度张开蓝盈盈的大嘴。

“素女结念飞天行,白玉参差凤凰声。”飞天!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飞天!

“嗖嗖嗖!”

可惜,素女已结念,凤凰还未起,百十道尖锐的嘶叫已经破空而至。相府外的院落中、墙垣上密密麻麻站满了西凉勇士,俱皆张弓搭箭看着堂下众人。

两声惨叫,一名壮汉和一名舞女已身中数箭,仿佛两只站在堂上的此谓。醉玲珑斜了彦达缚一眼,彦达缚再度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就地一放,烟雾再度弥漫在大堂上,同时和身扑进吕布的长戟范围。

醉玲珑却往后一踮,高高跃至屋檩上,从怀中掏出一支长笛,横在唇边。

一道道靡靡的音符从长笛中飞了出来,似炎炎夏日里飘起的清风,又如凛凛冬季里当头的暖阳,院落和墙垣上的弓箭手只感觉尘思倦盹昏昏欲睡,眼皮山一样的沉重,手中的弓箭亦仿佛一块块烫手的山芋,叮叮当当的掉了下来。

“阁下潜踪匿影鬼鬼祟祟,究竟是何方人士?”吕布一脚踢在彦达缚手臂上,彦达缚一个踉跄,一杆方天画戟已从浓雾中冒了出来出现在醉玲珑眼前。

王断同时心中一凛,使劲咬了咬嘴唇,舌绽春雷:“你不是醉玲珑,你是崔十娘!”

竹笛声断,怒喝声起,众人脑海顿时一清,摇了摇头重新稳住手中的弓箭紧紧的瞄着堂中。

可是堂中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除了已死得不能再死的那名壮汉和舞女,醉玲珑一干人等早已渺无踪影,甚至中郎将吕布亦不见了行迹。

屋顶上只留下一个大的窟窿!

……

哼!又让这狗贼捡了一条命!

崔十娘站在另一道屋顶上,看着彦达缚及麾下众人已悄然消失在坊市中,看着眼前的吕布冷笑一声:“吕奉先,你还真是那董贼的一条好狗,今日若非是你,本姑娘定取了董贼的狗头!”

“哈哈!你真当吕某好欺是吗?你们的目标是王断吧?”吕布方天画戟斜指崔十娘,脸上说不出的桀骜,“醉玲珑,哦不,你就是王断口中的崔十娘吧,你们煞费苦心潜入董府刺杀王断,吕某不与你们计较,但是今日你们打扰了老夫人的寿宴,吕某就放你不得!”

“就凭你?”崔十娘嘲讽的看了吕布一眼,手中的长笛在嘴边一吹,一枚黝黑的暗器如黑色闪电般兀的窜至吕布身前,随后在屋顶上猛地一踮,人亦如鸿雁一般向后飞去。

哼,江湖手段,难登大雅之堂!

吕布轻蔑的看着眼前的暗器,方天画戟一抬正中暗器,“叮当”一声星光四溅,暗器落地。

接着,口中一个干净利落的忽儿响起,赤兔宝马一声长嘶从府中飞了出来,吕布轻飘飘的落在马背上,双腿猛地一夹,健马如飞远远的跟在崔十娘身后。

望山跑死马,吕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心目中的三教九流江湖手段竟然真的让自己有些狼狈不堪。

崔十娘的身影仿佛就是自己眼前的那座山,无论自己在巷陌中如何追赶,她始终就在坊市的屋顶上腾挪,眼见就要追上了,她却又换到了另一条巷陌的屋脊上,她的身影始终就在自己的前方。

终于,前方就是直城门了,吕布咬牙切齿的看着那道穿衣蝴蝶般的身影,这下我看你还怎么逃!

崔十娘望着近在咫尺的直城门和紧追不舍的吕布冷笑一声,做了一个令吕布惊讶的动作,只见她忽然从屋顶上翻身下来,落在一匹早已准备好的马匹上,手中的短剑朝那缰绳一挥,接着一把插在马屁股上,在守城兵士还来不及设置路障的时候,亦如一道如利箭一般从直城门窜了出去。

哈哈,天下宝驹,有谁可比拟吕某的赤兔宝马?这崔十娘不是被我追昏了头吧!

吕布仰天长笑,胯下稍稍用力,赤兔宝马紧随着追出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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