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终于支撑到了天明,尽管白天的时候有了杨奉、石金、石原以及潼关原城门校尉卜定甚至牛辅等人的加入,终于又撑了五六个时辰,再次见到了潼关的落日。

但徐晃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两天一夜的坚守,他早已心力疲惫,面对着高顺和夏侯渊,赵云和曹洪以及张辽和乐进的组合套拳,他能坚持到现在已实属不易。任谁面对着这几套豪华的阵容同样也吃不消兜着走。

可是,他知道曹王联军这次西进一共出动了六七万的大军,而两天一夜的攻击,曹王二人先后投入的兵力才刚刚及半,张合和夏侯惇等将领都还没有与自己打过照面。

如果长期这样下去,简直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徐晃打了个激灵,火热的看着杨奉:“将军,给董相国的请援书发出去了吗?”

“昨日已发!”杨奉点了点头,神情凝重的问道,“公明,你觉得但凭我们的力量守不住潼关吗?”

望着自己的老上司,又扫了扫堂下的牛辅、卜定、石金、石原兄弟哥俩以及几位副将,心里却是一声苦笑。

杨奉?见鬼,那是自己的上司,自己能指挥得动?

更何况,别人或许不知,自己这个老部下又怎能不知道杨奉的底细?按王黎的说法就是此人打游击或者还可以一试,但论到正面作战,守关攻坚甚至平原作战,那就完完全全的一个炮灰。

牛辅,胆小鬼一个不用多说。卜定,这本来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瞧着昨日城上石金、石原兄弟的凶猛劲,或许也只有他们俩还可帮一帮忙了,但是他们俩又能支撑多久?一天还是半天?

徐晃摇了摇头说道:“将军,虽说潼关城池险固,但关下曹王联军领军人物尽是赵云、张辽、夏侯渊等大将之才。他们两日一夜的疯狂进攻投入的兵力也才一半,所以如果他们继续车轮战的话,我们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守城之将啊!”

“连你也守不住?”杨奉诧异的看着徐晃。

徐晃无奈的摊了摊手,苦笑道:“将军,纵是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两天一夜发了疯的攻击啊?”

“也对!差点忘记你已经两天一夜没有休息了,你先去休息几个时辰,这里还有我们几个呢!”

感情你这会才想起我还没有休息啊?徐晃没好气的白了杨奉一眼,迟疑的说道:“将军,你们…”

杨奉拍了拍徐晃的肩膀笑道:“怎么,怕我夺你的权啊?你尽管去休息,一个晚上四五个时辰而已,有我们几个在,关下的贼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但是他们那白玉京…”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昨晚和今日一战,我们准备不充分才让他们有机可乘。白天的时候,我已经令人备下了很多的布罩,他们现在干扰不到咱们。至于眼睛,在那迷雾中大家都是瞎子,谁又怕谁呢!”

说着,杨奉从身后拿出一只黑布做的头套,上面只在鼻子和眼睛的部位留下了几个小孔。

“将军,这枚守城的令牌就暂时交给石金、石原兄弟吧!”徐晃放心的将令牌递给杨奉,又说了话这才施施然走了出去。

……

亥时,潼关上下依旧亮如白昼,火把照烧。张合和曹仁骑着马来到阵前,今夜轮到他们二人攻城了。

看着眼前的巍巍雄关,张合大生感慨,忍不住轻纵战马越阵而出。刚至关下陡然听得一道破空之声,弯腰低头一偏,一支利箭落在脚下。

抬头一望,杨奉已全身戎装站在城头上,怒目圆瞪直视着张合:“狗贼,你等屡屡犯边,还不速速报上名来,本将军箭下不死无名之鬼!”

“姓杨的小儿,本将乃是河东张儁乂!”张合勃然大怒,抬头看着杨奉怒喝道,“有种你别跑,待我攻上关来取了你的狗头!”

“张合?你这个当初叛了韩文节的乱贼,如今又反叛相国,你这个脑生反骨的家伙,要是让你石金爷爷撞见你,定要将你油炸了分着吃!”未等杨奉张口,一旁的石金已经指着张合破口大骂。

“哈哈,大言不惭。石金,你像赖皮狗一样的溜回潼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种你就下来,张某让你一百招,别像个娘们似得整日里瞎比比!”

“轰!”

干柴烈火,如果说关下的士兵都是干柴的话,那么这句话绝对就是烈火,张合一句话迅速将众人心中的熊熊烈火引爆。

“癞皮狗!有种你就下来!”

“癞皮狗,狗赖皮,像个娘们瞎比比!”

万余大军肆无忌惮的嘲笑着,关上的西凉士兵却顿时鸦雀无声。

“但使弘农石金在,不教狗贼度潼关!”石金直气得怒发冲冠忿然作色,怒喝一声:“箭来!老子今天不把张合狗贼射杀于此誓不罢休!”

言讫,远远的瞄准张合就是一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一道寒光稍纵即逝眨眼之间就已经来到张合眼前。

好一个张合,只见他冷然一笑,透甲枪就地往手上一招往前一刺,寒风乍起,“铮”的一声,星光点点,枪尖亦稳稳的磕在那道箭簇之上,箭支已怦然落地。

“癞皮狗,这就是…”张合放声大笑,“你的手段吗”几个字还未出口,箭簇之上另有一道寒芒亦擦着枪尖飞到胸前,张合惨叫一声,手紧紧的捂在胸前,趴在马背上人事不省。

一箭两簇,神鬼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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