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此言一出,马超拍案而起怒视着沮授,马腾倒依然面不改色淡淡的摆了摆手:“先生此话何意?”
沮授看了马超一眼,笑了笑:“少将军可是不认同沮某的话?那就容沮某放肆了,我们就在这里掰扯掰扯!”
“洗耳恭听!”见阿翁并无异样,马超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中平四年,王国裹挟氐、羌造反,将军应征入伍,深得上官器重,被任命为军中从事,后来更是提为军司马、偏将军。但是将军在耿鄙死后,却联合了韩遂和王国举兵凉州,祸及三辅,将军以为然否?
中平六年,王国为皇甫将军所败,将军与韩遂废除王国,争权夺利,不管是我凉州儿郎还是羌胡勇士因而再度置身战火,以致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将军以为然否?
如今,我主奉雒阳少帝为天子,革新税赋代天巡狩,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董贼祸乱司州、凉州多年,终于一命呜呼,正是还我司州百姓安宁之日,将军却以一己之私与曹操、吕布眉来眼去,将军又以为然否?”
马超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哼!先帝在时,宠信张让赵忠重用段珪郭胜,以致天下腐朽家国糜烂。我阿翁举兵凉州,兵寇三辅乃是为了‘清君侧、诛阉宦’罢了。
久闻王德玉麾下数大谋士阎荀大局无双,田郭谋略过人,我马超还当沮授先生也是智广之士,怎么却和那市井中的妇人一般?”
“孟起!”马腾瞪了马超一眼,朝沮授歉意的捧了捧茶,“公与先生,我马腾一生为国,却不想为世人所误会,但我马腾也不想在众人面前说嘴辩白,这世道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公与先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马某想知道的是,为何我马腾就不能和曹操、吕布联手了?”
对于马腾而言,能成为一方豪雄的人,自然也就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不纠结于过去,只看重眼下和未来。过去之事?笑话,反叛也好忠义也罢,没有经历这些手中又怎会有立于乱世的资本?
没有资本的人早就死了,哪里还能顾及一时的声名?当然,声名却是也很重要。但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万一我就是那个大浪淘沙剩下来的胜利者呢?
“将军对于西凉目前局势的看法如何?”沮授暗忖了片刻,看着马腾问道。
不待马腾回应,马超也抢先一步:“那还用说,虽还比不得中原之繁荣,却也算得上是塞外之江南。特别是武威、张掖等地在阿翁的治理下更是胜于往昔。”
沮授摇了摇头笑道:“不错,武威、张掖或许正如少将军所述的那般治下安宁,但沮某却觉得这恐怕也不过是最后的安宁罢了!”
“何解?”马腾抬了抬眉。
“将军以为韩遂、曹操、吕布如何?”沮授不答反,转瞬又自顾答道,“将军的恶邻韩遂与将军同时起身中平年间,一颗黄河九曲之心弯弯绕绕,对将军一直也是虎视眈眈我们自不必说,想必将军对自己这位义兄深有感触。
但吕布和曹操呢?将军就真的那么他们好相与,就不怕他们给一口吞掉?吕布三姓家奴勇冠天下,却唯利益至上;曹操将校如云谋士如雨,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他们二人能够安心的放任将军与他们分地盘吗?”
“乱世无忠义,成王败寇而已,曹操、吕布、韩遂固然对我虎视眈眈,那你又怎能保证王德玉不对我马某起了吞并之心呢?”
沮授仰天一笑:“我主志在振兴大汉,大仁大义又岂是曹操和吕布可比拟的?我主自魏郡出道以来,先后平定黄巾之乱,董卓乱国,营救少帝于内宫,拯救万民于水火。开仓放粮,改革赋税,桩桩件件,哪一件事不是为了中兴我大汉?
将军,董贼迁都之时,我主为了雒阳安稳毅然入主当时尚且残破的雒阳,将清河转手送于刘玄德之事天下尽知,将军偏居一隅难道闭耳塞听了吗?这样的人物,你觉得他会在乎你那远离繁华的两郡之地?”
“阿翁……”马云禄亦在一旁劝道。
马腾沉思了片刻:“我相信王德玉,但我还要你们手中的白玉京!”
“可以,五百枚!”
“不行,八百枚!”
“好!”沮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我要牛辅使团,哦不,应该是现将军麾下原牛辅使团中的一个人。”
马腾嘴巴挣得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沮授。
“将军不在武威却在祖厉,祖厉目前应该只有一个使团之事还能挂在将军心上。若是沮某猜测的不错的话,想必那牛辅已经投靠将军了吧!”
“好吧,那你需要谁?”
”贾诩贾文和!”
沮授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两封信递给马腾,一封是王黎的亲笔信,另一封却是凉州故人阎忠的信笺。
都说王黎帐下六大谋士个个智近若妖,果然名不虚传也!
马腾叹了口气,接过沮授手中的信笺,站了起来紧紧的握住沮授,喝道:“武威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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