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不有十万余人?
这怕不是要竟全力攻城,打算一击而下?
“一级警示!”
卢队一声怒喝,十名士兵蹬蹬蹬的跑上城楼,紧握手中的鼓槌奋起双臂之力,猛地落在面前的十面大鼓之上。
“咚咚咚!”
十面大鼓,十道雷霆。
惊天的鼓声蓦地在长安城上方的夜空响起,仿佛方圆百十里内的渭水、泾河、黑河、灞河和沣河同一时间决了堤,滚滚的洪水激荡冲刷在山崖和峡谷间;又好像漫天的惊雷从九天之上奔涌而下,直贯长安古城。
吕布、李儒、董承、伏完以及卢植等一干文武大臣陪同着伪帝匆匆登上城楼。
王黎已经纵马而出,中兴剑紧紧的握在手中,冷厉的剑芒,在茫茫雪原的反照下寒光闪烁。王黎抬头注视着城头上的伪帝以及吕布卢植诸人目光炯炯,坚毅如铁。
“陈留郡王,吕奉先,本将军再说一次,奉陛下旨意迎接陈留郡王归京,若是有谁胆敢阻扰不从,本将军将视其为反贼,长安城一旦为我所破,等待他的便只有一辆槛车!”
“放肆!王德玉,你怎敢如此与陛下说话?”董承勃然大怒,一声怒喝弯弓搭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一道寒光刺破虚空从城头上极速而下直取王黎。
王黎冷笑一声,眼见那利箭已至身前,手腕微微一抬中兴剑轻轻一提,一道寒光在众人眼前闪过,“铮”的一声,中兴剑笔直的刺在那箭簇之上,溅起数点寒星,利箭飘然落地。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王黎起身于黄巾起义,先后征讨波才、张梁,又曾与袁绍、曹操等人共伐董卓,再挥师关中,下弘农、战潼关,与曹操、吕布会猎与蒲坂津,和马玩、候选厮杀在阴风峡。
从冀州到雒阳,从雒阳到关中,一身转战何止三千余里?一剑岂止当过百万雄师?
昔日在虎牢关下、孟津关前,面对着当时正气焰汹汹的董卓和西凉大马尚且不惧,区区一个董卓的二狗腿子,区区一支利箭又如何放到王黎的心上。
“董承,既然你等找死,那就休怪王某不客气了!”王黎大手一挥,正欲下令,忽见一人从城楼上越众而出直呼王黎,“德玉,可还记得卢某乎?”
王黎脸色微变:“卢帅,你为何在此地?”
“卢某为董贼所迫,跟随董贼前往长安,因此一直居于此处。此事说来话长,只是不知道德玉你今日领兵前来,却是为何?”卢植摇了摇头,扶墙而立。
“卢帅此言差矣,王某刚才就已经说过,众军乃奉陛下圣旨请陈留郡王归京,卢帅可是没听清楚,还是打算违抗圣旨要以你一人之力阻止王某?”
王黎扬身而起,身后军队齐齐一声怒喝,霍地分成两排,一人飞马来到王黎身前,银发飘飘,气冲丹田:“卢子干,可还记得皇甫嵩吗?昔年你与老夫同为中郎将,共效先帝同伐蛾贼,难道如今你也打算与老夫分道扬镳,与老夫也对战一场?”
卢植苦笑一声:“义真兄,陛下乃先帝血脉,数年前已承继皇室大统,你为何竟然也……”
“子干兄,久闻你斈(xué,通学)洞今古名着海内,播宣王灵扶危柱倾,风霜以别草木之性,危乱而见贞良之节。”不等卢植说完,皇甫嵩却已一声大喝打断了卢植的话语,“当初在雒阳之时,你也曾反对董卓废少帝,立陈留,如今你又想做什么?
难道你已经忘记当年先帝遗旨乃是奉雒阳少帝为新君吗?新君已在雒阳称帝,建元永安。为何你现在却抱着董贼之乱命,以陈留郡王为主?莫非子干兄你认为先帝遗旨乃是谋逆,而董贼乱命所出方是正道!”
一席话说的卢植哑口无言,半晌才说道:“义真兄,我知你昔日为董贼下狱甚至差点亡命,由是深恨其人。但董贼已死,而陛下毕竟乃先帝遗脉,义真兄,这兵戈相向终究不好吧?”
王黎摇了摇头:“不错,陈留郡王乃是先帝遗脉,但雒阳新君难道就不是先帝血脉了吗?王某怀中揣的是新君圣旨,手中拿的是先帝宝剑。卢帅,你以为王某只是为猎杀陈留郡王而来吗?
非也!方今大汉天下纷争,群雄并起,若不早日扫除寰宇,荡平贼寇,为天下百姓迎来一个四海清平的盛世,王某又如何对得起新君重托和先帝遗旨?
卢帅,王某方才也说过,只要陈留郡王驱散身边的健儿随王某回京便可,王某依旧礼待郡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若是不从呢?”
王黎将手中的中兴剑高高举过头顶朗声长啸:“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若是有人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阻挡我等中兴大汉的历史脚步,那么,迎接他的便只能是滚滚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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