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伪帝和吕布一行已至蓝田,正沿着蓝关古道一路向南,即将靠近风雩(yú)山和赤盘岭一带!”

“报!伪帝和吕布一行已近迷魂台和涌山一带,即将靠近商洛县境内!”

随着斥候的一声声急报传来,坐在原董卓丞相府中的王黎心也愈发的沉静下来,长安终于稳定了下来。

王黎将头转向一旁的荀攸,见这位历史中赫赫有名的“谋主”正和郭嘉在一旁窃窃私语,笑道:“公达,吕布和伪帝已经快出我司州之境了,你觉得我们当追还是不追?”

“不追!”

“为何?”

“主公以为吕布会逃往何处?”荀攸仿佛一只老狐狸一般,浅笑着看着王黎。

王黎看着地图皱了皱眉头:“吕布兵出长安霸城门,走灞桥、蓝田、商洛直取武关,武关之外乃是荆州。荆州太守刘表攻略不足,守城有余。虽然荆州刚刚败于孙坚,江夏已失,但依旧两歧麦秀兵多将广,吕布残兵所至必不敢久留。

荆州以西乃是益州,益州刺史刘焉年前亡故,刘璋、张鲁争锋。张鲁先后杀汉中太守苏固、别部司马张修,联合巴夷少数民族首领杜濩、朴胡、袁约等人,以五斗米教执掌益州以北巴郡、汉中一带。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以吕布如今的兵力同样不敢入川。

中原地大物博,分冀州、兖州、豫州、扬州以及青、徐数州。袁绍雄踞冀州,袁术盘踞豫、扬两州,曹操立于兖州却用兵青徐,韩馥陶谦苟延残喘,诸雄之间纷争不断。

再者,又因张邈、陈宫等人背叛,曹军纠缠于陈留。而兖州之主金尚也不过一庸碌之辈,正适合吕布等人火中取栗。所以,吕布及伪帝一行的目标应该是兖州!”

说到这里,王黎心中疙瘩一声,历史上吕布也正是为张邈、陈宫等人迎入兖州的,看来历史的惯性仍然还是足够强大的。莫非将来曹操和袁绍之间还会再来一个官渡之战,而吕布依旧是身殒白门楼之命?那昌儿又当如何是好?

初时,卢植在拼死的阻击自己无非是为了放龙入海,可是他围三厥一,不,围一厥三,又何尝不纵虎归山呢?只不过卢植保的是伪帝刘协,他想放的却是吕布,他也只是想让吕布作为他扫荡天下的“先锋”,却没有想到吕布又走上了历史的老路。

荀攸却已笑着起身朝王黎拱了拱手道:“不错,吕布这是想在火中取栗虎口拔牙!那么,攸还有一问,主公以为当是之时长安与中原孰轻孰重?”

“这还用说,如今之时自当以长安为重,两三年之后则应以冀州为大!”王黎眉毛一挑,心情略微有些复杂,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把昌儿推进了火坑之中。

“既然如此,那主公又何须明知故问呢?”荀攸踱到地图前,指着中原那一块解释道,“袁绍凭借一己之力横扫大半个冀州,清河、河间、渤海以及平原八郡尽皆纳入帐下,韩馥已只剩下赵国、常山、广平和魏郡四郡。

同样的,曹操在斩杀边让之后,驱兵兖州、陈留,陈留太守张邈及许汜、王楷等人数战皆败,已被曹军逼至雍丘、图县、襄邑和己吾一带。

自古以来得中原者得天下,诸雄已经露出了他们锋芒的利爪,他们对中原俱皆虎视眈眈。袁绍志向远大,曹操野心勃勃,如果再加上一个狼子野心又挟陈留君王的吕布突降中原,我相信他们之间必有一战。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这一战,没有一个一年半载根本就消停不下来。而且这一战,也只会有一个胜利者,而这些都是主公的机遇。

所以,吕布之患不在我们,而在中原。主公的当务之急也不是吕布而是长安,长安的当务之急则是西凉马腾!”

长安!马腾!

荀攸之言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

卢植走了,带着他的不屈、正直和一腔热血回到了雒阳。但马腾却来了,带来的则是他的一片诚意。

丞相府的大殿上,王黎和马腾相向而坐,王黎置于右,而马腾居于左。

殿中文臣武将济济一堂,皇甫嵩、赵云、张辽、高览、徐晃、马超、庞德、马云禄、荀攸、郭嘉、戏忠和贾诩等人也赫然在列。唯有李傕、徐荣、高顺、梁兴等人在布置长安防守或者前往武关不在殿中。

“马将军,请!”王黎邀马腾入座,朝马腾举了举杯,“王某昔年在京都之时,与伯父和二伯谈论我大汉历代先烈,多曾听他们提及令先祖伏波将军旧事。

每每想起当年伏波将军的一腔碧血丹心以及马革裹尸的豪情,王某便是热血沸腾,推崇备至。今日能够在我大汉旧都见到将军,再论及马伏波,实在是三生有幸!”

马伏波乃是马腾先祖,也是马家的荣耀,可马腾之前的行为确实算不得忠义。

听着王黎侃侃而谈,言语间尽是夸赞之词,马腾虽然身为政客枭雄还是禁不住老脸一红,一口酒差点呛在喉咙中。

忽然听得下首马云禄佯嗔薄怒:“难道我兄长与本姑娘便不是我先祖的后裔了吗?王将军,就凭这一句你就应该罚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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