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拂,江帆点点。
秦淮河畔的亭阁中,一人背负着双手站在雕栏前,看着远处的秦淮河面临风而立,嘴角挂起一丝浅浅的笑容。他的身后则是一名年近弱冠的青年,腰背笔直,仿佛苍松一样挺拔。
“父帅,此人便是你日常提起的前将军王德玉吗?”见周尚已经带头直奔亭阁,那青年指着周尚身旁的王黎问道。
那人意味深长的转过头来朝青年笑了笑,露出一张虬髯的面孔,赫然正是王黎的老熟人江东猛虎孙坚孙文台。
孙坚点了点头,拍了拍身边长子笑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此人太过于年轻?你这算什么那,为父当日初次见他的时候,还是数年前在虎牢关下,那个时候他就比你现在大几岁而已。
伯符,你身为家中长子,也是我孙氏一族振兴的希望和寄托所在,为父日常教导你和仲谋,不得小觑天下英雄,你等一个个还把那尾巴翘得老高。今日见了这王德玉,心中可有些许服气?”
“文台兄,王某可不是那个隔壁家的孩子,你这不是在给王某拉仇恨吗?”二人说话间,王黎已经在周尚的陪同下走入亭阁之中,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江东小霸王笑道,“伯符,别听你父帅在那看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当初王某年幼的时候,还在辽东。每次一读书就犯困,一练武就怕累。气得阿母直接祭出家法,然后告诉王某:你看隔壁谁谁谁书读得怎样怎样的好,武艺又练得如何如何的出神入化。
由此,王某一直深恨这隔壁之人,他怎么就不搬走呢?怎么这人就偏偏要住在我家隔壁呢?直到后来,王某渐渐长大,阿母也不再将我拘于院中,王某这才发现,我家一直住在深山老林中,我家隔壁除了山灵精怪,哪里有什么人!”
众人哈哈大笑,孙策亦跟着长笑一声,双手稽于前向王黎深鞠了一躬:“江东孙策拜见王叔父!”
王叔父?
自己特么的什么时候就这么老了,前不久刚刚在下邳收了一个孙子,今天摇身一变又成为了江东小霸王的叔父?
王黎一懵,急忙扶起孙策,摆了摆手道:“王某与你阿翁相识于军中,兴致相投肝胆相照,是以兄弟相称。但你我年纪相仿,却大可不必如此。伯符,你唤我前将军便是!”
看着眼前这年轻的不像话的‘叔父’,孙策也暗暗松了一口气,重新与王黎见了见礼。
孙坚早已走上前来:“德玉,你这次私下江东做得可有些不地道啊,当初你还在雒阳的时候,一封信孙某便挥军荆州,怎么,如今到了荆州城下江夏渡口,反而与孙某开始见外了,也不上来瞧一瞧我这张老脸?”
“文台兄说笑了!小弟可不是那治水的大禹,岂有过家门而不入的道理。实在是小弟此次出行时间比较仓促,来不及前往江夏一游!你看,这周太守一约,小弟不久屁颠屁颠的前来见你了?”
王黎朝孙坚拱了拱手,又将贾诩、马云禄、甘宁、太史慈和徐庶等人介绍了一遍。
这才与孙坚、周尚二人坐在石桌前,拿起石桌上的酒壶,满满的倒了一樽酒,一饮而尽:“文台兄,你此番携伯符前来并非因小弟之故吧?”
孙坚哈哈一笑,和王黎对应了一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德玉也。德玉不妨猜一猜孙某此次南下所谓何事?”
王黎看着孙坚和周尚二人,摇了摇头笑道:“文台兄与那袁公路原本同盟,你那妻弟吴景吴太守亦为袁公路麾下,年前也曾做过这丹阳太守,结果,却因刘正礼恩将仇报龟缩于历阳一带。
而现在你却悄然出现在丹阳秣陵,刘正礼的地盘上。若是小弟没有猜错的话,文台兄正是为这丹阳而来的吧,当然,周太守能够做东招待你我,想必文台兄与周太守同样也达成了某种协议吧!”
周尚和孙策二人大吃一惊,孙坚却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孙某这些年来多曾蒙你相助,但军事上却多半依附与袁公路。袁公路此人你也曾接触过,一向的志大才疏,桀骜不驯。
如今其已拥有豫、扬两州,前段时间又剑指兖州,天下诸侯唯袁公路独大。孙某疑心这袁公路已有了不臣之心,袁公路虽然出生名门,但孙某亦是昂藏七尺男儿,怎么肯把这身鲜血污了,投靠于一个反贼呢?
所以,孙某打算趁这袁公路还没有反应过来,逐刘正礼出丹阳,从而将丹阳、庐江以及江夏一带连成一线,阻止袁公路的大军南下!”
庐江?
陆康这老头还是如历史上一样选择投靠了江东孙家吗?难道他就不知道这孙家乃是他前世的仇人吗!
王黎叹了一口气,朝贾诩、徐庶二人瞥了一眼,见二人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向孙坚和周尚敬了一敬道:“小弟远在雒阳长安,文台兄既然主意已定,径直取了便是。又何须远赴数百里只为与小弟见一面呢?”
“当日岘山脚下,孙某蒙贤弟书信救得一命尚未报答。只要能与贤弟一唔,这区区数百里路程有算得了什么?”一丝赧然从眼底浮起,又悄然而逝,孙坚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继续说道,“当然,孙某此次前来,确实还有一事需要贤弟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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