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说过: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从秣陵沿长江而上,两岸陡峭,波涛汹涌,沿途也并没有什么猿声,但是在甘宁和其麾下水鬼的操持下,王黎等人第四日傍晚就已经出现在襄阳城下。
石韬安置好家人,从新野匆匆的赶了过来,将王黎一行数十人迎接入城,下榻在早已备下的悦来客栈中。
“主公,此事因石某私自接触黄忠而起,却致使主公亲赴险地,是石某虑事不周,还请主公责罚!”见掌柜和店小二已经离开,石韬当先便向伪装成富家公子哥的王黎下拜道。
王黎扶起石韬:“黄汉升乃是荆州之猛将,若能收得此人,无异于砍掉了刘景升的一只臂膀,于我异日平定荆州也大有裨益,广元你出自一片公心,本将军如何责罚?”
“主公,不可!”贾诩、徐庶、赵云及当事人石韬同时喊道。
“为何?”
赵云双手抱拳,躬身谏道:“春秋时法家先贤管子就曾经说过:战而必胜者,法度审也。而战国时的一代兵家尉缭子同样也说过:令者,一众心也。
治军最重纪律,治天下则讲究的是律法,军纪是一只军队的灵魂命脉,律法则是一个国家国策的准绳,任何人都不可逾越。”
徐庶亦上前谏道:“主公,那黄忠固然是大将之才,而广元同样也事出公心,但黄忠一事,确实是因为广元行事不周筹划不密而致主公于险地,此事不可不追究。
子龙将军说的不错,有功则赏,有罪则刑,赏罚分明,处事公正,方是主公治军和治国之道。主公也绝不能因为广元初至帐下,便为他大开方便之门。否则,日后主公如何号令三军,如何一统天下?”
“那依你等之言,该当如何?”王黎拍了拍石韬的肩膀转过头来,朝众人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贾诩身上。
贾诩捋了捋长须,双眼微咪,眸子中闪过老狐狸般的神采:“此事易耳,广元虽已投靠主公,但目前并未在朝中任职,就算是要作处罚,是不是也得等主公先给个职务啊?”
王黎略略错愕,才发现徐庶、石韬和太史慈目前都还没有确定职务,而甘宁这所谓的水军都督…呃…水军都还没有开始搭建了。
贾诩笑了一笑,接着说道:“诩知道主公对于元直、广元、兴霸以及子义诸位的安排都已胸有成竹,只是涉及到军中和朝中架构和机密,暂时还不能任命。
诩之言并不是要对主公逼宫,也不是要为众人讨个官职,诩想说的是,既然广元暂无职务,主公何妨让广元戴罪立功,功过相抵呢?”
“戴罪立功?”
“正是!”
朝众人招了招手,马云禄自是陪着蔡琰前去客房整理床铺,余下众人则团团围坐在案桌旁。
王黎向石韬点了点头,又朝贾诩摊了摊手道:“适才文和说到要广元戴罪立功,如今我等深入襄阳仅为这黄忠而来,并无其他事项需办,文和之意,莫不是要广元去大牢中劫狱?”
众人齐声大笑,石韬也在一旁笑道:“我石韬文不成武不就,先生让我去劫狱,只怕是要将我也陷在狱中,连累主公来救吧。”
贾诩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正是劫狱,不过诩的意思并不是让广元前去劫狱,而是要借助元福和子龙等人,广元和主公则另有要事去办!”
还真的去劫狱?
饶是王黎和赵云、太史慈及甘宁等人皆是三国时期一流的武将,一身武艺胆略无双,心中却是同时一惊。
这襄阳城中虽说没有众人所顾虑的武将,但是以区区数人之武力去挑战一座城市,甚至说一郡一州,要么是贾诩疯了,要么就是王黎他们疯了!
贾诩没有疯,当然,王黎也没有疯,在陡然间听到贾诩之言时,虽然心里一惊,但却是非常的冷静。扫了一下堂下诸将,见大门已经被周仓和赵野关上,王黎朝贾诩点了点头问道:“先生计将安出?”
“我听闻广元的家仆有一人乃是蒯异度同乡?”贾诩不答反问,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石韬。
石韬点了点头,贾诩双手一拍,脸上挂着狐狸一样的笑容:“大计可定矣。刘表外宽内忌,重名而不务实,优柔寡断,所倚重者无非蒯异度罢了。若是主公能借助那蒯异度之能,嘿嘿,我相信营救黄忠也不过是雕虫小技!”
……
襄阳城乃是荆州治所,经过这些年刘表的大力整治,特别是在开经立学,爱民养士,以及治办学堂大力发展教育方面,可谓是眼光独到,天下无出其右者。
同样的,襄阳城也算得上是这些年来中原难得的一片热土。而荆州外毗邻的司州、兖州、豫州甚至稍微远一些的雍州等地,连年以来征战不断,倒不如襄阳城那样看上去显得安宁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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