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老兵等人以及那校尉一行都向马路旁转过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马路旁,数名侍卫站在马车两侧,手按腰刀目不转睛。车帘一卷,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马车中钻了出来。

赫然正是荆湘风流蒯异度!

蒯越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在侍卫的陪护下缓步来到众人身前:“你等这是干什么?都是军中男儿为何打算拔刀相向?”

原来,不止这虬髯老兵紧紧的握着刀柄,那校尉和司马同样将手紧紧的按在腰间。看来若非蒯越当场制止,这四合院门口只怕马上就得上演一番全武行。

“异度先生!”虬髯老兵放下手中的刀柄,朝蒯越行了一个军礼道,“我等乃是奉刘都尉在此监守黄中郎将的兵士,这伙人则自称是襄阳?水军张都督的麾下,奉张都尉之令前来提取黄中郎将!”

“你说什么?黄汉升关在此处?不是一直都关押在狱中的吗?”蒯越指了指眼前的四合院,诧异的看着虬髯老兵。

虬髯老兵点了点头道:“回先生的话,昨日我家都尉从州衙回来后,说是因先生谏言和主公之意,黄汉升已不在适合监在狱中,需另设一处院落单独看管。因此小的才奉都尉之令,暂时将这黄汉升拘押于此。”

“这倒是,蒯某昨日确实曾与主公谏言,只是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蒯越颔了颔首,又转向那校尉道,“不过,既然他们是奉刘都尉之令看押黄汉升,自然没有问题。那你等却又是为何前来此地?所行何事?”

“禀异度先生,我等一行乃是奉我襄阳?水军张都尉的将令,前来提取黄汉升至水军大营,至于具体原因都尉不曾告知,我等委实不知!”校尉和司马齐齐向蒯越行了一礼。

蒯越捋了捋颔下的长须:“此事虽不合常理,不过你家张都督是主公的外甥,而刘都尉却是主公的侄子,他们二人乃是至亲,或许是刘都尉欲借张都督之手看管也未可知。

毕竟这黄汉升的部曲也在刘都尉的麾下,刘都尉应该是怕走漏了风声吧。既然你等是奉张都督的将令前来提取黄汉升至你那水军大营,你等的令牌呢?”

校尉朝那虬髯老兵努了努嘴:“这不是给他了吗?结果他还不相信我等的身份!”

“那令牌可是假的?”蒯越看了虬髯老兵一眼。

虬髯老兵摇了摇头:“不是!”

“既然令牌不是假的,那你还有什么质疑?还是说,你是想因此事挑起我荆州水陆两军的混战?”蒯越眼神逐渐转凝。

说话间,蒯越就将一顶大帽子轻飘飘的盖在那虬髯老兵的头上,但虬髯老兵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虽然不是什么司马、校尉,甚至也不是屯长,却是刘磐的贴身亲兵,所以他敢质疑张允麾下的司马和校尉。但是,在面对这个荆湘风流,他可不敢露出半分不满的神情。

蒯越,这个荆州赫赫有名的士子,连主公这个荆州的主人见到蒯越的时候都要叫上一声“异度先生”,他一个连主公的狗都算不上的丘八哪里敢有半分的不敬?

至于心中的那点疑惑,虬髯老兵早就抛诸于脑后了,急忙将令牌恭恭敬敬的还给对面的司马。

蒯越点了点头,又拍了拍虬髯士兵一下:“军中法纪森严讲究令行禁止,你只管奉命便是,明日我自会去问你家都尉和张都督。”说罢,蒯越朝身旁的侍卫摆了摆手,重新回到马车上。

马鞭轻扬,马匹长嘶,马车转了一个弯在暮色中缓缓离去。

目送着蒯越离去,那司马恶狠狠的瞪了虬髯老兵一眼,一脚踢了过去:“还不快给老子带路!”

“特么的,你是什么玩意,竟敢踢老子?”那虬髯老兵没有注意,差点被一脚踢了个踉跄,勃然色变,腰中的长刀唰的一下抽出来指着那司马破口大骂。

四合院前后巡逻的兵士和门口的卫士同时飞奔至虬髯老兵身后,手中的长刀短剑、斧钺钩叉齐齐指着校尉一行人。而校尉及司马身后众人同样的举着手中的利器兵戈相向,大战一触即发。

校尉冷笑一声,拨开众人越众而出,走到那虬髯老兵身前,一巴掌狠狠的摔在老兵脸上。

“特么的什么玩意,一个麻雀大的丘八竟然敢以下犯上?谁给你的胆子,是你家刘都尉吗?还是说你本来就像异度先生说得那样想挑起两军之争?要是在老子军中,老子早就把你丢到江中去喂了亡八!”

老兵愤愤不平,脸上青筋直冒,手中的刀已越来越控制不住急剧的抖动,但是听到校尉那句“异度先生”,心里却蓦地一惊。

刚才蒯越也是这么问自己的,如果一旦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蒯越以及主公肯定先入为主,自己和手下这帮兄弟除了上断头台就只能亡命天涯了!

想到这里,老兵的整颗心顿时都凉了下来,仿佛一瓢冰水从头上一直淋到脚。

“你们有种,今日之事老子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下次最好不要撞在老子手中!兄弟们走!”老兵摸了摸脸上的手指印,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狠狠的瞪了校尉和司马一眼,锵的一声长刀入鞘,怒喝一声,大摇大摆的朝大道上走去。

“头儿,不和他们交接一下吗?”一个小兵弱弱的朝虬髯老兵问道。

虬髯老兵嘿嘿一笑,目露凶光一脚踢飞那名小兵:“交接?交接个屁!老子跟随都尉征战这么些年都没有受过此等恶气,你还想回去再受这等鸟人的恶气吗?老子生的还没有那么贱!”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