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前面就是吕布狗贼的大营了。前番,那狗贼趁主公不注意勾结张邈等人袭取了濮阳和定陶等地,我曹营万余将士命丧此贼手中。男儿逞侠义重恩仇,吕布狗贼留给我们的耻辱,今天,就通通的留给他自己享受吧!兄弟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众人随着夏侯惇翻身上马,手中金戈朝天怒指:“准备好了!”

“杀!”

一声长啸犹如舌绽春雷,夏侯惇手中缰绳猛地一提,朝吕布大营疾驰而去。身后的曹纯、曹洪等将以及万余兵士撒开四蹄或者双腿飞奔,仿佛文亭山下那乐成河中的激流一般气势汹汹,势不可挡!

走马因风疾,千军若雷霆。

鹿角砦、简易的栅栏以及那白色的帐篷如何防得住这许多如狼似虎的大军?夏侯惇一马当先,曹洪、曹纯二人紧跟其后,于禁、昌稀则亲自挥舞着大纛,驻扎在大营之外,等着漏网的鱼儿。

一万余将士如水银泻地一样覆盖了山下这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也覆盖了这连绵起伏的白色帷帐。然而遗憾的是,铺天盖地的水银不但没有如刀剑一般犀利割开对方将士的喉咙,甚至在这草原上都没有溅起半朵浪花。

“轰!”

连珠炮响,如夜空雷鸣,五千余支火箭从文亭山脚的草丛中、灌木里离弦而出直奔大帐。

利箭如寒风,火光似星辰。密密麻麻的火箭尖啸着,如奔雷,似闪电,又仿佛一场绚丽的流星雨,飞速的腾空,然后迅速的落下,落在大帐的干草上、帐篷里,以及侵染了些许火油的野草上。

“轰!”

草原上再度响起霹雳的声响。但,这此不再是连珠炮,也不是惊雷,而是那白色的珍珠项链。

火光冲天而起,在夜晚的寒风助威下,肆无忌惮的舞动着殷红的舌头,向四周蔓延。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哀嚎遍野,成武上空的夜色也仿佛燃烧了起来,红的发紫,点点皆是血色。

“撤!”

夏侯惇勃然变色,手中的寒铁枪奋力一扬,一把挑翻眼前的一座帐篷,朝曹洪、曹纯等人一声怒喝,拔马便向大营外疾驰。

这不能怪他不敢在火中继续前进,毕竟火龙之下难寻活口,毕竟他已经在蒲坂津被大火烧过了一次。

而就是那一次,主公和吕布狗贼的数万大军灰飞烟灭,二人只得狼狈的逃往兖州。也就是那一次,他夏侯惇失去了一只眼睛,成为了曹营中赫赫有名的独眼龙。

“快逃啊!”

“救命啦!”

“唏律律!”

夏侯惇话音刚落,络绎不绝的哀嚎声、痛哭声、尖叫声、咒骂声和战马的悲鸣声便在营中炸响。

刚刚还如水银泻地的曹军转瞬就成为了被大火炙烤的山猪肉,率先闯入大营中的数千名曹营将士纷纷丢盔弃甲,抱头鼠窜,他们没有割开敌军的喉咙,但敌军的火箭已经射中了他们的喉咙。

营外的曹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暗自庆幸着自己没有前军跑的厉害,浑然忘记了适才还在捶胸跺脚以为自己失去了立功的机会。

杀敌固然是自己立功的机会,却也同样是别人收割人头的大好时机。但,这次他们不用等太久了,不管是自己立功,还是成为别人的战功。

“咚咚咚!”

接着,数声战鼓再次在文亭山上响起,五千铁骑如滔滔洪流从文亭山上席卷而下。为首一员大将黑面虬髯,手中一杆宣花大斧在火光中熠熠生寒。

“杀!”

听着耳边的风声,感受着大地在战马铁蹄之下颤抖,韩琪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好像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燃起了无边的战意和嗜杀。

离大火越来越近了,他已经感觉到了烈火的温度。离曹军也越来越近了,他已经看到了他们脸上的惊惧和恐慌。

韩琪狞笑一声猛的将双腿一夹,胯下的战马再次飙飞将速度提到了极致,手中的宣花大斧从半空重重的落下。一颗偌大的头颅腾空而起,一腔热血喷洒出来,落在还未熄灭的火光之中,一阵“吱吱吱”响起,那腔鲜血已经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在半空。

“夏侯惇、曹纯及曹洪诸贼听真,老子乃是前将军帐下,你家韩琪爷爷也!”

韩琪横斧立马站在火光里,一声长啸威震三军,宛如历史上那横矛喝断当阳桥的张三爷,也仿佛今夜那布满流星雨的夜空中最明亮的一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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