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领了徐州牧,徐州的老百姓张灯结彩拍手叫欢,恨不得普天同庆,但曹操却极为的不爽,甚至可以说对此刻的刘备恨之入骨。
自己大仇未报,陶谦竟然就那么施施然的死在榻上,而该死的大耳贼仅仅因为一封书信,便不费吹灰之力坐上了徐州牧的位置。简直就是踩着自己走上了其前半生的巅峰,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点起三军便欲发兵徐州,忽见程昱和刘晔、满宠以及夏侯渊等数人闯入州衙:“主公稍等,还请暂勿发兵徐州!”
“为何?大耳贼如此欺我,难道不应该一雪仇恨吗?”见众人一起前来,曹操面露不虞,脸色颇为难看。
满宠上前谏言道:“我大汉朝以孝治理天下,主公欲报至亲之仇全出自一片孝心,微臣自然不敢阻止。但微臣既然身为主公下属,就必须为主公的利益和前途考量,避免主公头脑因一时发热而失之于计较。”
“计较?区区一个刘备大耳贼,有什么可计较的?”曹操怫然不悦,一屁股坐在案椅上。
程昱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昔日高祖皇帝保关中,光武帝据河内,皆深根固本,从而以制天下,进足以胜敌退可以坚守,所以高祖和光武帝虽屡有困厄,却能成就大业。
主公之根基在于兖州,兖州之南有袁术,兖州之北有袁绍,此二人极是狼顾鹰视之辈,手下雄兵数十万。若是主公攻击刘备,兖州必然空虚,袁氏二人乘虚寇之,届时主公数面受敌,以何抵抗?主公这是弃大而就小,去本而求末,以安而易危也!”
曹操长笑一声,直起身来:“昔时兖州尚有维新帝和吕布等一干贼子,我军自然不能轻动,但如今兖州也尽在我手中,袁本初也自有王德玉钳制,难道你等还担心袁公路那等庸庸碌碌之辈前来攻击我兖州之地?”
满宠摇头叹息:“主公,并非我等杞人忧天,而是这即将成为事实!”
“事实?什么事实?”曹操霍然一惊。
刘晔从怀中掏出一纸消息递给曹操:“这是前方细作刚刚送回来的谍报,袁公路指使孙文台逐刘正礼于扬州,接着挥兵南下,取了会稽、新都、吴会和鄱阳四郡。
袁公路大喜之下,遂于寿春登基称帝,大封群臣。主公试想,袁公路此前占领两州之地,早已心怀不轨,但尚能够抑制自己心中的欲望,显然其人绝非什么庸碌之辈,我等皆被袁公路昔日的表面所迷惑了。
主公尽可深思一下,年少时的袁公路以任侠使气闻名于世,为何如今却变成了另一番模样?正所谓:所谋甚大者其心必坚,袁公路一改往日作风,必然图谋巨大,还请主公务必三思而行!”
程昱颔了颔首:“子扬说的不错,如今袁公路公然僭位,其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主公若是此时前往徐州,岂不正中了他的下怀?”
“那依你等之意,我如今又该何为呢?”曹操跌坐在案椅上,将双手捏的咔咔直响。
程昱和刘晔、满宠三人相视一笑,齐齐抱拳道:“袁公路僭位称帝,朝廷必有动作,旨意只怕不日也将到达定陶。主公何妨以大义之名,先寇陈地,兵临汝南、谯郡,即可破城取其粮草以养三军,又能顺应朝廷的号召?”
“此言大善!”曹操思索片刻,拍案而起,取下墙壁上的衣甲大步走向校场。
……
曹操、刘备、袁绍甚至王黎等人都还在揣测袁术的心思,袁术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袁术并非什么无能之辈,实际上反而是聪明异常心有七窍,否则,又如何凭借他的一己之力先于各方诸侯坐拥两州之地?若不是如今天下形势急剧变化,他又如何不想再蛰伏一段时间?
但他没有办法,他已经被架在了火炉之上。
此时,他就在其中一台“火炉”的旁边。
火炉,呃不,南华真人看着袁术眼神中格外的落寞:“昆仑,你为何不再等上一等,你的这一步还是走的太急了一些,你要知道你一旦行将踏错,我抑佛教必然会坠落至万丈深渊。”
“师尊,请恕弟子无能,弟子也是迫不得已啊!”袁术同样一脸的无奈,“当年,师兄起事之时,他走了一条前所未有的大道,甚至比当初先秦时的陈胜、吴广还要彻底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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