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见过天王!”
见虬髯大汉一行人走进屋中,老者急忙站了起来,走到屋子中央朝那虬髯大汉行了一礼,又朝其余二人微微。
那虬髯大汉果然正是毗沙门天王崔十娘。
崔十娘虽然走在中间,却微微朝少女侧了侧身,旋即回了老者一礼,转向一旁的雷薄说道:“那伽一心向佛,于佛家教义和条律更是通明透达,自然不愿违背教义。
但是,那伽忘记了我佛家还有一句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雷将军,只要你愿归顺朝廷,使这定颍城免于战火,本座可以亲自前往颍川大营说服王大将军,待他日兵下寿春之时饶那袁术不死!”
“你是何人?本将军凭什么相信你?”雷薄将那伽扶到案椅前坐下,大马金刀的坐在一侧看着崔十娘。
“如果我说,当初在京中的时候本座曾与王大将军联手救过当今陛下,你信吗?”崔十娘也不等雷薄言语,直接走到雷薄身前,目不转睛的盯着雷薄。
“笑话!”雷薄朗声而起,双手在案椅上一拍,“谁不知道当年王大将军乃是与一姑娘对阵王断,又从董贼和李文优手中救下陛下的。就凭你一个长满串脸胡的丑汉,也敢冒充那姑娘?”
雷薄讥笑一声,崔十娘却并不以为意,在脸上搓揉了一阵,又径直走到堂中取了一盆水洗了一洗,再次转过头来已是一副花容月貌楚楚动人的模样。
“这下相信了吗?”崔十娘重新回到堂前,声音也从大老爷们粗犷的嗓子变成了酥脆的初啼雏鸟。
看着崔十娘变魔术般的杂耍,雷薄一惊,声音已经变形:“你...你确定...就是京城中那个与王大将军一起对敌王断的崔...崔十娘?”
“如假包换!一个崔十娘又什么必要冒充?本座不但是我教毗沙门天王,也和王大将军私交甚厚。”崔十娘淡淡的扫了雷薄一眼,“雷将军,这下可愿相信本座的话了?”
“檀越,贫僧也可为天王作证。此人正是昔日崔十娘,今日的毗沙门天王!”那伽也在一旁答道。
雷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表情数变,最终临到嘴边却化为另一段话:“就算你是佛门的毗沙门天王,就算你与王大将军有交情,但王大将军身为朝廷大将军,又怎么可能因为一己之私而私放将军呢?”
“雷将军若是不信,且等本座先行前往颍川,待本座与大将军谈妥后,凭大将军的一纸信书雷将军再做决断可好?”崔十娘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仿佛一朵绽放的海棠花。
雷薄想了片刻,朝那伽和崔十娘鞠了一躬道:“非是雷某不识好歹,不知两位高僧大士皆欲救雷某于这腌臜的世间。实在是因将军数次恩德于我,男儿生就天地间,自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否则又如何对得起这一腔热血?”
不对!
崔十娘和那伽还没有听出雷薄话中的潜在之意,王黎心中已经起了一个疙瘩:这雷薄绝对有诈!
如果雷薄真的有意皈依佛门,古庙青灯,尽管放手做便是,又何必屡屡揪着袁术之事逼问崔十娘?而且,如果他是想了断这俗世中的恩怨情仇,这样做的确无可厚非,但他又何须说得如此慷慨激昂?倒像是有意说给谁人听似得。
王黎将赵云一拉,二人在屋檐上轻轻一勾,重新回到屋顶。蓦然发现三二十名蒙面大汉已经悄悄的出现在屋子四周,手中的刀剑在隐约可见的月色中散发着阵阵银芒。
崔十娘和至儿只怕会有危险!看来今夜会有一场夜战了!
王黎二人心中一紧,趴在房顶上轻轻的揭开屋顶的瓦片,往下看去,至儿已然走到崔十娘身前:“雷将军,何须那么麻烦?如果龙王和天王都你都不相信,那么本座你可愿相信?”
“你又是何人?”
雷薄眼角一挑,至儿则目光灼灼看着雷薄,斩钉截铁的答道:“本座乃是我教中帝释天,王德玉王大将军的嫡亲妹子夏至!”
“哈哈,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可笑!王大将军的嫡亲妹子不姓王,竟然姓夏?你觉得雷某那么好骗吗?”雷薄哈哈一笑,突然笑声一凝,脸上的肌肉紧紧绷成一团,双眼泛光右手指着至儿道,“你说你就是夏至?”
至儿点了点头,王黎和赵云却已觉得简直就是生无可恋,这傻妮子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底牌暴露给了他人,江湖险恶难道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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