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袁术不久,却对袁术知根知底的杨奉已经战死;而一直表现的忠心耿耿,偏又不是太清楚袁术底细的雷薄却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将命给袁术。
哪怕他在跟随雷薄走出家乡的时候,哪怕袁术替他清理掉雷氏满门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会为了谁拼掉自己的性命。
这是当年他阿母身亡的时候得出来的道理,可以忠心于人,也可以成为他人利用的棋子,但是自己的命运必须自己把握,也只有活下去才能看得见明天的太阳。袁术如日中天的时候他就没有以死效忠的想法,更何况现在他被袁术抛弃之时!
所以,当他听到王黎已经兵下弋阳的时候,他的心中就已经开始打了退堂鼓,甚至已经想好了退路。王黎的厉害他早已见识,他可不想再见识一次。
而且,他已经在蕲春坚持了半个月,就连名闻江东的孙老虎都没有占到他雷薄的半分便宜,更没有通过蕲春向寿春迈进一步,这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主公了。
雷薄扫了一眼蕲春城下林立的帐篷和战船,转身走下城头迈进郡衙之中。
陈兰和俞涉正在商议蕲春的下一步防守,见雷薄紧皱着眉头走进郡衙,齐齐的站了起来:“大帅,城下的形势现在如何?孙老虎和陆老头有没有进一步的举措?”
雷薄嗤笑一声:“孙老虎和陆老头虽然兵力雄壮,但是现在雷某一点也不担心他们。有我兄弟三人在此,不管是老虎也好还是过江龙也罢,他们都休想越过蕲春半步!”
“既然如此,大帅为何愁眉不展?”
“光是这二人,雷某倒是不必放在心上。但是雷某刚刚接到细作的回报,说是王德玉已经连克汝南多县,并且于数日前拿下了弋阳。弋阳离此地不过两三百里,若是他一旦与江东联军联手,直逼蕲春,我等只怕是回天乏力了!”
“什么?你说弋阳已经丢了?”
雷薄点了点头:“弋阳不但丢了,而且弋阳郡守杨奉将军同样已经战死沙场,弋阳到蕲春再无任何险阻可以阻挡王黎的铁蹄南下了!”
“大…大帅,那…那我们现在应当怎么办?”陈兰和俞涉霍然站了起来,脸上一阵惨白。
“雷某也不清楚,所以雷某才想与两位贤弟商量一下我们将来何去何从,也商量一下我们又该如何走出这蕲春!”雷薄在一旁坐了下来,看着陈兰二人语出至诚。
“大帅,你有什么好的点子吗?”陈兰看着雷薄,眼神里带着一丝丝的希冀。
雷薄摇了摇头道:“两位兄弟,雷某是个粗人,要说行军打仗或许还可以,但是要说到前程,雷某也只有半壶水的水平。不过,两位兄弟都是行伍出身,也都是雷某的生死之交。
雷某今儿也不藏着掖着,索性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两位兄弟,你们觉得王黎一旦南下,我们三人还能抵挡的住吗?如果蕲春城破,你们又觉得我们还有几条路可走?雷某细想了半天,觉得如今留给我们的,只有这四条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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