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亭一战,袁术溃逃不知下落,豫州和扬州终于暂时恢复了往昔的平静。可惜,王黎和曹操等四人还没有来得及分蛋糕,中原的另一个地方却也燃起了熊熊的战火。
冀州,中山望都。
奋武将军、自领幽州刺史的公孙瓒看着大将严纲和邹丹、单经等人摇了摇头:“自张燕狗贼离开冀州之后,我军屡战屡败,竟然先后丢失了井阱、灵寿、南行唐和上曲阳,最后蜗居在这区区中山望都。冀州这大好河山逐渐为袁本初蚕食,你等真的就没有一丝办法了吗?”
大将严纲朝单经和渔阳太守邹丹二人颔了颔首,起身道:“主公,并非我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前番井阱战败虽是应张燕的不辞而别让袁贼打了我等一个措手不及,但终究还是让袁贼占了上风。
这一涨一消之间,我军已经处于不利的局面!且不说袁贼帐下颜良、文丑、荀谌、审配等武将良臣,也不说袁贼麾下有数十万军马,甚至还有那三姓家奴和张邈、陈宫等辈也依附在他的翼下。
咱们就单说一说这中山郡的形势,同样也于我军不利啊。中山之西有常山,正南有赵国,偏东和正东却是安平和河间两国,袁贼坐镇冀州,常山、赵国、安平和河间同样也在袁贼的治下。
为将之道不谋胜先虑败,我军正处于袁贼的包围之中,主公定制作战计划之时,还请主公优先考虑我军的胜败。如果袁贼同时从四郡出兵,中山区区弹丸之地如何能够承受得住这么多的兵马?主公又拿谁去抵挡这些汹汹兵锋?”
“那你的意思是说败了就败了,我们不用再找补回来吗?”公孙瓒双手猛然在案桌上一拍豁然站起,虎目直视严纲冷哼道,“严将军,莫非你以为我公孙瓒是那种向形势低头之人,连兄弟们的仇都不敢报了吗?”
“主公息怒!”单经和邹丹二人相视一眼,同时拉着严纲单跪于公孙瓒身前齐齐谏道,“主公,严将军并非此意,还请主公恕罪。不过末将等人曾听闻他人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中原大地的形势同样也是波诡云谲时移势迁。如今我军地处袁贼兵锋之下,依我等之意,主公何不暂时避其锋芒,以待来日袁贼兵势颓废之际一举攻克整个冀州呢?”
“你们都有此意吗?”公孙瓒看着堂下三人勃然大怒,一双银牙要的铁碎。
他本就是刚愎自用却又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如今麾下三员重将居然都劝他暂时做一个缩头乌龟,这如何能够让他不恼?特别是他的对手竟然还是袁家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子,如果一战就这样认怂的话,又让他这个威震塞外的白马将军情何以堪!
公孙瓒还在气头上,公孙越等不敢触其锋芒,也没有叫邹丹三人起身,堂下忽然转过一人指着三人破口大骂。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严纲你等与袁贼交锋一战而败,居然还想让主公替你们背下这战败的骂名,还想让主公就此退出这幽州之争。严纲,主公乃是在这燕赵之地闯下赫赫威名的一方诸侯,你告诉我,你等这样做究竟安的是什么居心?”
一席话气得严纲三人吹鼻子瞪眼,公孙瓒却转怒为喜,看着那人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关长史,那依你之见呢?”
“这还用说,当然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关靖朝公孙瓒深鞠了一躬,谄媚的看着公孙瓒,“主公,你的威名早已传遍中原,乌桓和鲜卑听风而逃,又岂能不让那袁贼见识见识你的厉害呢?”
公孙瓒虽然一意孤行却也不是傻子,听闻关靖的谏言略略思索了片刻:“关长史,你所言虽合本州之意,但严将军他们三位之言也不是空穴来风,袁军数十万枕戈待旦磨刀霍霍,你可有何妙计?”
关靖脸上谄媚的笑容不见了,反倒露出一副坚定的神态:“主公,妙计属下却是没有。不过这袁贼虽然兵强马壮,我军同样也不是吃素的,今日的时局难道还及得上当日主公兵闯刘虞大营时危急吗?
虽说主公已经斩杀刘虞独得幽州,但是这幽州的区区贫瘠之地已经装得下你的雄心抱负了吗?主公,属下想问问你可还记得当日所言?虽知此去无归日,拔剑来生亦远征!”
虽知此去无归日,拔剑来生亦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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