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寒风从山坳中窜上来,给夜晚的山丘又增加几分肃杀,张辽等人齐齐朝王黎抱拳辞别跨马离去,王黎却独自背负着双手站在山巅凝望着山下渐行渐远的火把沉默不语。
“主公,吕布已经逃走,接下来我们是回雒阳吗?”周仓手捧大氅轻轻给王黎披上,问道。
王黎摇了摇头,转过身指着南面隐隐绰绰的关山:“不,吕布已然逃走,袁绍又兵发易京与公孙瓒斗得难分难解,陈留郡王麾下的势力只怕再也无法与朝廷抗衡,正是我等一举收复中原大地的大好时机,此刻回雒阳作甚?”
“主母生下麟儿,主公后继有人,难道主公就不打算回一趟雒阳吗?”周仓嘴里嘟嘟啷啷了一句,蓦地眼前一亮,嘴巴差点合不下来,“莫非主公你早就打定了平定中原的注意,所以才将子龙和子义两位将军都调到此处的?”
“还不算笨!”王黎一拍周仓笑道,“区区一个吕布,哪里需要我将麾下几大将军都派遣至此的道理?走吧,回九原,看看文和和儁乂他们是否都已经到了!”
……
近代女英雄秋瑾在《满江红》中曾写道: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莽红尘,何处觅知音?青衫湿!
远在易京的公孙瓒虽然不知道这首词,但是他却已经感受到了“四面歌残终破楚”的悲凉,他现在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纵横幽燕的白马将军,他已经来到了当磨折的英雄末路。
本来,他因黑水池一战阵斩了袁绍麾下的吕威璜和郭援两员大将,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一次袁绍已经不想再在和他玩什么过家家,而是打算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将他彻底的钉在历史的耻辱簿上,袁绍直接动用了十数万大军上百员将领从卢奴直扑易京而来。
“乌延,宗纪和邹丹他们来了吗?”公孙瓒站在城楼上,遥望着数十里外的方向,那里黄沙漫漫狼烟四起,转头向一旁的亲卫头子问道。
乌延还未答话,城头上便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步伐声,公孙瓒麾下所有将领包括邹丹、严纲、关靖、公孙范等人已悉数到齐,甚至远在青州的田楷同样也来到了此处。
“参见主公!”
众人抱了抱拳,公孙瓒已经大手一挥,肃然的看着众人:“如今战事紧急,那些虚礼就暂时不用了吧。长话短说,今日的形势大家都已知晓,袁绍来势汹汹,数日内便连克蠡吾和高阳,大军离我等也不过百十里之地,本帅想问一问各位,你们可曾有什么退敌良策?”
邹丹和田楷对视了一眼,摇头答道:“主公,末将还是以为主公当暂避其锋,退至我幽州境内,一方面拉长袁绍的战线,另一方面以空间换取时间休养生息,来日再一决长短,何必争与一时!”
邹丹此意很明显有一些论持久战的味道在里面,按说也是当前最好的选择,但是公孙瓒却并不愿意就此离开。这里虽然不是他的老窝,但他同样也倾注了很多的血汗。
易京南邻易水,公孙瓒据易京后,曾召集数万的将士和民工挖壕沟十道环绕,堆积成山高各五六丈,又在其上筑营驻兵。中间的山丘更是高达十余丈,其上又建了一座大的城池,也就是现在他们脚下的这座“易京”。
而城中储谷约有三百万斛,足可支撑麾下军队数年的用度,端的是易守难攻,他自然也不会听着袁绍的大名便望风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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