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东来,单经西去。
刚才还和自己谈笑风生的战友已经倒在马下,倒下那就倒下吧。至于他的遗骸,公孙范哪里还敢停下来拾掇,长鞭猛地一扬落在马背上,战马亦如闪电一般向城北窜去。
等公孙范赶到邹丹大营的时候,公孙越同样已经赶到此地,身上衣甲残破,脸上一道疤痕,身后仅跟着千余残兵败卒,而同他一同镇守东境营寨的严纲却不见身影。
公孙范心底一沉,心情亦越发的焦躁起来:“越弟,你如何也到了此地,可是东境已经被破,严纲战死?”
公孙越苦涩的点了点头:“那楼那狗贼背叛了兄长,鞠义和他的先登营从南境营寨穿营而过直奔我军大营,小弟和严将军一时不查腹背受敌,严将军为掩护小弟撤退,死在了牵招和眭元进二人手下。”
“愚兄也是如此,韩猛和蒋义渠出奇兵将为叔困在桥头,而那楼却率领他的狼骑断了为叔的归路,单将军也因此而亡!”
公孙范叹了一口气,下马掀开营帐,径直走到营帐前,转向邹丹、田楷二人继续说道:“两位将军,我易京城下四境营寨已破其三,袁绍狗贼的四路大军即将逼近于此,北寨只怕也收不住了,你们还是先随本将和越弟回到城中再做商议吧!”
“当日我等就曾劝谏主公应当退守幽州,可惜主公听信谗言一意孤行如今也只能困守城中,我等上不能劝谏主公纳善言下不能退敌于城外,还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邹丹与田楷相视一眼,走下大堂朝公孙范二人拱了拱手,从怀中掏出一枚兵符递给公孙范,接着说道,“两位将军,今日兵败之事邹某和田将军早已从败军口中知悉,烦请你二人立即回城并转告主公易京已是一座孤城。
一味的死守只怕难也长久,若是能够寻得一二战机,还是尽快带领儿郎们逃回幽州以待他日。另外,邹某和田将军麾下的将士也请你们一并带回城中吧,我二人已经选了一千死士决定留守此营与袁贼后续追兵同归于尽!”
邹丹和田楷已经萌生死志,其挑选出来的死士同样已经做好了捐躯的准备,公孙范接过兵符朝其余的将校大手一挥,走出营门跨上战马直奔城门。
二人刚刚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那楼、韩猛、鞠义、牵招以及淳于琼的五路军马就已经赶到了北境营寨。
虽然同为四境营寨,但北境却又与其他三处营寨不大一样。不管是东境、西境还是南境,它们都没有直接连接到易京的道路,它们与易京之间有一条巨大的壕沟,而北境却恰好有一条道路直通易京城下。
北境的营寨就坐落在道路之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看着营前的邹丹、田楷二人,鞠义一声长笑,纵马上前:“邹丹、田楷,鞠某久闻你二人乃是公孙伯圭麾下最为聪颖之人,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尔尔。
这易京城下本来有四寨相辅相成相互支援,如今已为我等破掉其三,难道你还想凭借这一处孤寨和数千将士便能挡住我数万人马四路大军吗?”
“两位兄弟,公孙老儿早已非当日的白马将军了,他如今尽管听信刘纬台、乐何当和李移子等小人的谗言,弃我等于不顾,一心只想着他自己的性命,你二人何必还要死心塌地的效力于他?
本初将军久慕二位兄弟大才,求贤若渴。二位兄弟何妨与那楼一同归顺将军,届时也可以谋一个王侯将相的出身庇佑后人?”见鞠义正在劝诫二人,那楼趋步上前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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