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刘备、韩遂、孙坚以及张鲁等各路诸侯的反王大业正如火如荼,却先后迎来当头棒喝陷入进退失据的境地,王黎也开始加紧了自己的中原计划。

银峰谷,靠近滏阳河,因地势而得名,离安平郡治信都约莫二十余里。

峡谷中峰峦叠嶂,两岸高山直冲云天,雄伟壮丽的群峰仿佛一把把倒插的利剑将天一破为二,行走其间,隐天蔽日,自有“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之感。

峡谷外便是滏阳河,滏阳河从谷外的山野间奔腾而过,微微浑浊的洪流好似中原大地上最强劲的脉搏,越过千山踏过原野,不管前方是沃野平原还是暗礁险滩,一往无前。

河边有一块方圆五六里的平地,地上堆积了七八座粮仓,粮仓的周围则是层层叠叠的白色大帐,数千名将士驻扎在这里,两百名守卫分作十只小队来回巡逻。

这里就是袁绍的命脉!

这里就是袁绍军粮的囤积之所!

这一日,天刚过午,五艘大船和二三十艘帆船从滏阳河上游结伴而来,船身在上下起伏的风浪之中只是稍稍有些摇晃,看上去竟是非常的平稳,显然掌舵之人对这片河域十分的了解,绝对称得上水中蛟龙。

“一看船只便知道又是凌谷主和曹档头来了吧?”

“除了漳河十三连环坞,还有谁有那么大那么多的船只?还有谁能够行船如走平地?”

“也幸亏将军听了夫人的建议,找了凌谷主和曹档头他们协助粮草押运,否则就有我们受的了!”

“以前没有曹档头他们的时候,每次运送粮草我们都只能从谷中过去。不但要绕行十多里地,关键是谷中道路崎岖极为难行,稍不小心可能就跌入谷底成了谷中猛兽口腹之物。”

“其实,我觉得有了曹档头最大的好处就是每次来的时候,他们都会从谷外给我们带来一些美酒和美人,不然的话老子每天面对着这堆粮草,老子的上头和下头都要淡出鸟来了!”

百余名兵士在校尉的带领下钻出营帐站在河边,肆无忌惮的对着船只嘻嘻哈哈,指指点点。

船渐渐靠岸,凌飞雁和曹正方护送着一名妇人走了下来。

那妇人年方十八,身形苗条肌肤胜雪,两弯娥眉青峰淡蹙,一袭襦裙烟霞轻拢,移步间腰肢娉婷袅娜,眸子里又带着些许勾魂摄魄之态,顾盼之际自有一番秀雅,好像不带人间的烟火。

是的,这个不带人间烟火的妇人就是校尉等人适才口中的“夫人”,淳于琼的如夫人刘氏。也就是这个刘氏,看上去不带烟火却是实实在在的烟火人间人。

刘氏出生青楼,一惯的迎来送往阿谀奉承,清秀脱俗的脸蛋下潜藏着一颗贪婪无厌的心。

山中无老虎,猴子充大王。

袁绍领了大军前往巨鹿,信都便成了淳于琼的天下。

刘氏收了凌飞雁和曹正方的钱,将他们介绍给了淳于琼。凌飞雁和曹正方借助淳于琼之力,协助淳于琼押运军粮扩展连环十三坞的水上势力,顺便挣一点钱。而淳于琼又趁他们每次护送军粮之际悄悄的把刘氏带来,自然不会被袁绍发现,至于他帐下的将士,哪一个又敢多嘴呢?

这一次,当然还是凌飞雁他们带着刘氏来到军中。

一行人在校尉的陪同下来到中军大帐,淳于琼早已经坐在了主帅的位置上。

刘氏同样也不矜持,或者说她的矜持也仅仅只是针对她当初还在青楼是面对的客人以及嫁人后淳于琼的帐下将士。

刘氏直接就走入帐中,来到帅椅旁依偎在淳于琼的怀中,柔荑已经握住了淳于琼手中的酒樽,口吐芬芳:“将军,这军营中到处都是粗野的汉子,笨手笨脚的怎么能够伺候好你,还是让妾身来陪你喝几杯吧?”

淳于琼哈哈一笑,与刘氏做了一个皮嘴杯,舔了舔舌尖上掺杂着刘氏唾液的酒水,朝凌飞雁二人点了点头。

“凌谷主,曹档头,前几次我们合作的都很不错。我方出军饷你方出人力,你们二人赚得盆满钵满,本将军和夫人也跟着沾了一点光,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军粮也按时送到军中。

不过,今天让你们来此是有一件事情需要知会一下。之前本将军怜惜你们麾下的兄弟,所以只拿了两成。但是,如今你们已经将沿途关塞交通打通,这一次本将军希望能够拿到四成!”

“将军,本来就算把所有的利润都给将军也不在乎,但你也知道沿途的要塞关卡需要我们去打点,兄弟们在水中干活终究也得吃饱饭,不敢过于克扣。将军,这四成是不是太多了?”凌飞雁闻言一惊,脸上顿时露出迟疑之色。

淳于琼瞪了凌飞雁一眼,拍了拍怀中的刘氏坐直了身子:“怎么凌谷主,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本将军好言相劝你还敢执迷不悟,真想惹本将军发火不成?

不错,当初的确是你给了本将军这条发财的财路,所以本将军才不与你为难。但是凌谷主,你切莫忘记,本将军才是这信都的老大,本将军想将这财路给谁就能给谁!”

“是是是,将军所言正是!”曹正方拉了拉凌飞雁的衣袖,谄媚的从怀中掏出一盒金珠放到淳于琼身前,“将军威震八方,何必与凌谷主一般见识?

此事小人便能做主,但依将军所言,还请将军切勿生气,气坏了身子也不值当!这一箱金珠乃是小人从昔日宫中的黄门所换,据说都是皇室珠宝,小人借花献佛奉承一二,请将军务必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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