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前的袁术,赵云和灵儿心生凛然,唐周和崔十娘嚼齿穿龈。
袁术却根本就不在意,反正都已是将死之人,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哪里还会在乎多一个仇人少一个仇人的?难道少一个人他就可以不死吗?
他的目光一直都聚集在王越的身上,没有半丝的游离。
众人都以为王越道尽翔实,不管是当初离开雒阳加入抑佛教还是灭了千机堂满门,王越好像都是实话实说有一说一,但他知道真相绝非如此,至少还有些事情王越并没有向他们兜底。
王越才是真正的心机如海!
在杀人的目光中,袁术缓缓走到王越身旁,向王越抱了抱拳正色道:“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大剑师,你的剑术炉火纯青天下独步,你的口舌同样锋芒毕露一剑封喉。
本宗自诩一惯的老谋深算,却不想今日居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宗不否认你所言非虚,本宗也不否认千机堂的确是败在我师尊的手下,但本宗却有一事不明,还请王大剑师不吝赐教!”
既然已经注定难逃一死,袁术对王越已经心生疑虑,自然不会再与王越客气,言语间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那种惺惺相惜,只有疏离和讽刺。
也不知道是在讽刺自己,还是在讽刺王越。
“宗主请讲,大剑师的称呼实在愧不敢当!”王越仿佛听不出来袁术话中之意,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点头应道。
“宗主?”袁术自嘲一笑,嘴角微翘,“王大剑师你心高气傲睥睨天下,一身武艺更是冠绝天下,你心中可曾真的把袁某当过宗主吗?时到今日,袁某再无路可退,你又何必再曲意奉承?”
王越面色肃然一正,朝袁术抱了抱拳:“看来袁宗主对王某心有疑惑,今日诸位英雄都在此处,袁宗主有什么疑惑不妨直说,王某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袁术点了点头,徐徐吐了一口气:“昔日兖州千机堂以及后来的浴佛节,事关佛道两教百年恩怨,凡我道教中人对他们的确心怀恨意,不管是非如何,本宗都不想反驳,也不愿反驳。
但今日之事,本宗还是想求一个明白,而不是稀里糊涂的死在众人的手下。王越,本宗敢问你,你既然是王德玉的父亲,那么这么些年来你潜藏在本宗身边,是不是就是为了今天?”
袁术心生愤懑,感觉自己被王越狠狠的摆了一道,就连王大剑师也直接变成了王越!
众人适才还觉得袁术诡计多端佛口蛇心,闻言一听,陡然觉得王越同样也是阴狠毒辣居心叵测,与那袁术不相上下,齐刷刷的将头扭了过来,看着王越心生忌惮。
“不错,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袁术昔日种下什么因,今日自然当有什么果,这有什么不可说得!”王越哈哈一笑,一腔正气跃然脸上,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
若不是大家已经看破了袁术和王越的本色,定然还以为王越是一个霁风朗月襟怀坦白的君子。可惜,大家都已然知道这二人不过是大哥不说二哥,乌鸦骑在猪背上一样的腹黑。
众人并未接过王越的哏,就连他的两个徒弟皇甫灵儿、史阿和他的亲生儿子王黎也是兴致缺缺的神情。
王越神色一滞,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明月,乌云早已散去,明月的光辉继续洒向大地,大地一片清明。
“整日里跟着南华真人行那阴诡之事,竟然差点忘了自己的初衷,也忘记了自己本就是一高山景行磊落豪横的江湖武夫。”王越叹了一口气,转向王黎,“黎儿,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在雒阳你二伯家中写的那首诗?”
王黎当然记得,和赵云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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