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郡王虽只是伪帝,却终究也还是一国之主。他的嘴巴便似请高僧开过光,端端的一言九鼎。这不,他才刚刚提及了王贼一句,王贼的人马已经来到了城头上。
其实,张合早就站在了城头,只不过因为王黎要求众将必须恰如其当的“放”陈留郡王一马,他才没有那么快的在羽林军营前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否则,羽林军中的那些老爷兵哪里会知道东城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说不得,他们到现在都还以为城头上的于夫罗和速仆丸不过是袁谭、袁尚兄弟二人狗咬狗吧!
看着远处军营中鸡飞狗跳,张合真想勒住他们的衣襟使劲的啐他们一口痰。
这特么的哪里还像是哪个威风八面的羽林军执金吾,这特么的又有哪一点像当年光武帝所描述的那般:求官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
我呸!
张合心中满是鄙视,维新帝口中却是一片苦涩。
王贼大军已经入了东城,按照王贼素来的行军习惯,其他三个方向想必同样已经被占领了,自己这会恐怕就是王贼那口大瓮中的鳖吧!
维新帝的眼神中也终于透露出了一丝绝望和茫然,自己装了这多年的孙子,装的自己都差点把自己当做了真孙子,结果事到临了王贼那厮连孙子也不让自己当!
可是,昔日太傅不是说过斗不过的时候就要隐忍,就要装乌龟吗?而且自己这些年来也的确熬过了董卓,熬过了吕布,也熬过了袁绍,为什么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
维新帝张口结舌的看着远处城头上的小黑点,陈宫和董承二人已经匆匆的来到他的身边,轻声道:“陛下,陛下,众将士都还在看着您呢,还请陛下尽快率领将士们离开此地!”
“离开此地?”维新帝麻木的转过头来,盯着自己麾下最受信任的两名心腹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丝鸡血,喃喃说道,“离开此地,朕还能去哪里呢?”
陈宫朝维新帝拱了拱手:“陛下,城东已被王贼占领,那我们就去城南、城西或者城北!”
“你可敢保证这三个地方就没有王贼的兵马?”维新帝仿佛落在水中的人一般,死死的抓住漂浮在水面上的稻草,满怀希冀的看着陈宫。
我特么的又不是王黎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其他地方还有没有王黎的部队?
陈宫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真想顶着维新帝的脑瓜儿狠狠的骂上一通,但浮在他脸上的却依旧只是笑容,哪怕那笑容或许还有些僵硬:“陛下,那张合眼看便至,此时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派遣斥候前去探查其他城门的军情了。
微臣愚见,城南临近袁谭大营,城北驻守主将阎柔和乌延、那楼因刘伯安之事成仇,难保他们中没有人暗自投靠王黎。目前,我们也只有城西这一条路可走!”
“公台,你所言虽是不错,但是如果王黎同样已经派兵前往城西,我们又当如何?毕竟张合那狗贼悄悄摸到我们眼皮底下,我们的将领却还是一无所知!”维新帝已经把陈宫当做了救命稻草,心中的疑虑一股脑儿的向陈宫全部抛了出来。
陈宫苦涩一笑:“陛下,容臣说一句粗话,该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我们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何妨去城南搏上一搏呢?不过,陛下终究是千金之躯,树大招风,的确不能就这样过去。
微臣有一计,陛下可于军中选择一名年龄、身材和陛下相仿的兵士,让其穿上陛下的装束由两位国丈侍奉在两侧,而陛下则与亲卫换上普通兵士的服装改头换面,藏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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