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唯战而已!
短短八个字,却令众人心神一震,孙坚更是神采飞扬的看着周瑜,仿佛站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一名运筹帷幄的谋士,而是一名叱咤风云的将军!
说实在话,他初听斥候禀报王黎帐下四将来袭之时,他的心中也颇为忐忑。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与王黎的人马正面搏杀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别的不说,吕布、刘备和曹操三人,哪一个比他弱了多少?而袁术、袁绍以及董卓又有哪一个不在他之上?
可是如今呢?
袁术等人作古的作古,溃逃的溃逃,天下诸侯之中只有王黎一人越战越勇独自强大!
他本来以为江东军新败,又逢王黎大军来袭,周瑜一定会退避三舍暂时避开王黎的锋芒,谁知这周瑜虽然看上去还些弱不禁风骨子里却是一个血性刚烈的种。
孙坚心中暗赞了一声,眼角却是微微一挑,诧异的看着周瑜问道:“公瑾,我军新败士气不振,远赴百里围城数月,又未见分毫之功,现在正是兵力疲惫之时。
而眼下,王黎的大军刚下豫州,士气正弘,我等或者并非其正面之敌,为何你却不选择暂避其锋,而是反其道而行之欲与王黎一较高下呢?”
“就连主公都不曾想到末将会逆流而上,遑论黄忠和颜良几个区区武夫?”周瑜昂然答道,“兵法常言:哀兵必胜。只要我们战术得当,出其不意,此战未必就不是我们的转机?
而且,就算临到头来依旧拿不下六安,可是只要我们能够在此战中打出我江东男儿的风采,给王黎泼一泼冷水,涨一涨我军的士气,于主公同样百利而无一害!”
周瑜的话听着倒是振奋人心,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孙坚能够大败王黎援军的基础之上,否则不要说泼冷水涨士气,就是孙坚是否能够活着离开豫州都还在两难之间。
孙坚思索了片刻,抬起头来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主公但请放心,此战纵使没有七八分,也有五六分!只须如此如此,周某保证能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周瑜目不准将的盯着孙坚,斩钉截铁点头应道。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引用过英国评论家邓宁格的话:像自然据说惧怕真空一样,资本惧怕没有利润或利润过于微小的情况。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
只要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百分之二十就会活泼起来;有百分之五十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百分之一百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百分之三百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
打仗当然算不得什么资本,但是此战如果能够大败王黎,同样也可以给孙坚带来足够大的利益。
比如前方那座六安城,比如谁才是天下第一的雄军,又比如让江东的将士从此摆脱“水战天下第一,陆战天下倒数”的软脚蟹的称号。
虽然目前这个软脚蟹的称呼还戴在荆州水军的头上,但是孙坚同样清楚曹操和袁绍等人心中也时常这样腹诽他的江东军。
“好!既然公瑾有了足够的把握,那么孙某就将此战的指挥全权悉数交于你!”孙坚果然还是那个豪情万丈的江东猛虎,一番思索之后,哈哈一笑将古锭刀抛在周瑜手中。
托着如泰山一般沉重的古锭刀,周瑜神情凝重,缓缓的走到韩当、黄盖、程普以及孙策等人身前:“奉主公令,周某暂代军师之职,各方将校务必听我号令,否则军法伺候!”
“诺!”
众人齐齐抱拳,一声怒喝,纷纷按着周瑜的计策行动起来。
……
日头渐渐西斜,红彤彤的云彩映衬着几缕霞光将那抹夕阳红反射在大地上,一片斑斓。
从阳泉通往六安的大道和两侧的密林中一片宁静,好似死海那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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