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在案桌上猛地一拍,霍然站起身来,怒目直视着二人,心中却是一阵畅快和暗笑。
他当然认识这二人,这二人在明面上都来自他府中,其中一个叫做刘宝,一个唤做夏荷,但是实际上他们都是蔡氏多年前便暗中安排到他府上的探子。
刘宝“哐”的一下跪在堂中,匍匐着来到刘琦的脚下,抱着刘琦的双脚声泪俱下:“大公子,冤枉哪,宝儿跟随你多年,你当知道宝儿的人品心性,这褡裢绝非宝儿房中之物,还请大公子替宝儿做主!”
刘琦冷哼一声,王肥却已上前一脚将刘宝踢开:“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公子若是真的知道你刘宝的为人,那你告诉我,你房中的玉器和字画是从哪里得来的?
哼,刘宝,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贼,你素来仗着大公子的仁义在府中偷鸡摸狗无法无天,今日本公子不将你杖毙于阶下,本公子便把姓倒过来写!”
呃,王字倒过来不还是一个王字吗?刘琦白了王肥一眼,点了点头,转头看着刘宝语气格外的凝重。
“王公子说的不错,刘宝啊,你一向仗着本公子的恩宠在府中作威作福,闹得整个宅院乌烟瘴气,本公子念及与你多年的主仆之情,倒也不愿与你计较。
但是,你居然敢将阿翁赐给本公子的字画藏在你的房中,暗中据为己有,这就绝非本公子能够容忍之事了。刘宝,你果然好大的胆子,就连本公子都不及你分毫!”
一听大公子要将他斩杀于此,刘宝心中一个膈应,知道要坏事了,眼泪也顾不得擦,直接就从地上爬起来,牙一咬心一横,破罐子破摔:“大公子,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今日要对付我刘宝本来无可厚非,但是我刘宝…”
刘宝话还未说完,一旁的夏荷却突然直起身子窜到他身前,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他的脸上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扑在刘琦脚下,磕头如捣蒜。
“公子,这刘宝出言不逊,公子想要知道的事情还有由奴婢来答吧。奴婢和刘宝都是自幼便跟随在夫人家中的老人,我二人前来公子府上都是因为奉了夫人之命监视或者加害公子。
公子,奴婢知道公子今日你与王将军摆出的这个架势应该是已经有了决断,打算彻底的将府中的细作清洗一遍。奴婢也明白按照罪责,我等今日恐难逃一死。公子,奴婢知道你素来仁厚,奴婢有一事相求,还请公子应允!”
“哦?原来你二人都是来自后我母族中之人?哎,可惜啊,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盗取了阿翁所赐之物,本公子今日就是放你们一马又有何妨?”
刘琦故作诧异的瞧了二人一眼,又转向一旁的伊籍,一脸的愁眉,“机伯先生,按理说这是我后母府上之人,不应由我处置,但是他们毕竟翻了家规国法,依你看他二人应当如何处置?”
伊籍翻了一个白眼,就算是他再怎么天生愚钝不善谋策,却也知道这是王威父子和刘琦在他面前演上的一出戏,这是在让他纳投名状。
纳投名状,结同人盟;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祸福相依,患难相扶。
这就是纳投名状!
伊籍微微一笑,说道:“当年高祖初入关中之时,曾与关中的父老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这杀人、伤人以及偷盗都已经写入了国法之中。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二人既然犯了盗之罪,自然就得按照国法处置,公子何须忧心?更何况,他二人既然已经脱离蔡氏奉你为主,那便是你的奴仆,他们的性命不都是应该握在你的手中吗?
公子,虽然仁恕可得宽宏之名,但是,如果一味的宽仁那就成了宋襄公了。既然公子想在这乱世之中有一番作为,那么,公子又何妨去学一学那垂拱而治的晋襄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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