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破虏知道张鸿安对于刘备的仇恨,也知道她了解蔡瑁与刘备之间的种种分歧与不合,难免会站在蔡瑁的角度对刘表抱着极大的反感和戒心,言语中总会有些不逊之意。

不过,他们此次南下本来就是为刘表而来,张鸿安的心态并不会影响到行动的成败。陈破虏倒也没有提醒,而是向韩思思微微点了点头。

“相比起蔡和被丢官去职,我倒是更好奇究竟是谁在蔡氏一族的心口上捅了一刀,拿下了这城门校尉的职务。思思,新的城门校尉人选你打听出来了吗?”

韩思思螓首轻点:“属下已经打听出来了,城门校尉一职将由刘表的长子刘琦出任。据说,这是王威和伊籍二人共同推荐的,刘表已经当众点头同意,明日就将赴任!”

是他?

陈破虏有些诧异,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么大的一块烧饼竟然会砸在那个无能的荆州第一公子头上,看着韩思思眉头微微一皱,“那你可曾与他结交?”

“还没来得及,属下也是昨日才从那些官员的口中得到确切的消息!红袖招开店十余日,伊籍已经成为了我红袖招的常客,王威也来过两次,但是那刘琦,属下至今都还没有和见上一面。”

韩思思摇了摇头,突然一件事情从心底涌了出来,眼神骤然一亮,“不过,那刘琦虽然没有接触到,属下却从梁孟皇、颍子严和杜公良等人口中探听到另一件大事,或许咱们可以在这件事上做一做文章!”

“什么事?”

“昨日,梁孟皇、颍子严、杜公良以及邯郸子叔曾到红袖招饮酒寻欢,听当时陪酒的姑娘反馈来的消息称下个月中旬便是刘表六十岁的寿诞,他们打算作几幅画和书法为刘表庆贺。”

梁孟皇、颍子严、杜公良、邯郸子叔就是梁鹄、颖容、杜夔和邯郸淳,他们都是东汉末年有名的画家、书法家、音乐家或者经史大家。因为天下战乱纷纷,而荆楚一带相较安宁平和,因此他们都暂时寓居在刘表的治下。

陈破虏双眼一睁抬起头来,张鸿安却是闻言一震,眸子里闪过一道光华,异常夺目:“你是想混入贺寿的队伍之中,然后做行刺之事?”

韩思思颔了颔首:“自古道:男不做九,女不做十,刘表今年已满花甲,于当今世上也算是长寿之人,而且他又执掌本州,他的寿诞定然是整个荆州大庆的日子。

到时候蔡瑁也好,还是刘备也罢,肯定都要利用这次机会重修与刘表的关系。只要我们能够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排练出一支贺寿的舞蹈,我相信到时候自然会有人请我们到刘表府上献技!”

张鸿安赞许的看了韩思思一眼,也觉得此计的确有几分独到之处,仔细想了想行刺的可行度,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思思姑娘的计策也算得上奇妙,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不得不考虑!”

刘表身为荆州刺史,一州之长。他的安全绝对是荆州的头等大事,敢问思思姑娘,我们的兵器如何运入刘府,我们又该如何接近刘表?”

“鸿安姐多虑了。”韩思思淡淡一笑,举起玉手将青丝别在耳后,露出一副精干的模样,“思思并非要当场刺杀刘表,而是打算让刘表在他的寿诞之后便缠绵病榻!”

“你是说用药?”张鸿安一惊。

韩思思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坚定,也带着几分决绝:“美人醉,醉美人,卧榻较弱似美人!鸿安姐可曾听闻过名扬西域的美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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