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之名最早源于《尚书·禹贡》:“荆及衡阳惟荆州”,为古九州之一;以原境内蜿蜒高耸的荆山而得名。早在几千年前,人类就在此处创造了大溪文化。
虽然在历史上荆州的郢都也成做过楚国的都城,但是它却并没有获得什么蓬勃发展的机会。
直到刘表成为荆州刺史,荆州才真迎来了自己的春天。
身为八厨之一的刘表自然而然的将自己骨髓中的那种“海清河晏、偃武修文”思想当做了治理荆州的理念,一时之间百花绽放千帆竞渡。水镜先生、诸葛玄、邯郸淳以及杜夔等名士或者其所在的家族都纷纷投到刘表的治下。
然而,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古以来人亡政息就是一种最正常不过的更替状态。
虽然刘表到现在都还没有去见先帝,可是他的儿子和部下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推翻他的政治理念。荆州已经不复往日的繁华,荆州的治所襄阳同样也不再具备昔日的安宁。
惯于长夜过春时,挈妇将雏鬓有丝。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
一昼夜的时间,短短的十二个时辰内襄阳城中就已经爆发了不下于十次的冲突。一会张飞在城北向前推进了三五百米,一会文聘又在城西夺回了一条巷子,一会关平斩敌两三百余,一会霍峻又杀了几十名白眊兵。
虽然交战双方都还比较节制,城中的民居和衙门都还没有遭到大肆的破坏,但是刘备和蒯越都明白这些所谓的节制不过只是暴风雨前那片刻的平静罢了。
霍峻掸了掸铠甲上的灰尘,又擦了擦宝剑上的血液,大步踏进指挥所:“先生,末将刚刚接到城东的兄弟来报,一个时辰前大耳贼麾下有一队轻骑出了城门向邓县的方向去了!”
蒯越点了点头,在地图上比划了几下:“应有之意而已,诸葛亮和刘备也是多智之士,经过这一天的血战,他们自然已经清楚单纯靠城中的力量对我们无可奈何,所以他们也只能出城去寻找邓县的阎象了!”
“异度先生说的不错,如今城中势均力敌,大耳贼和诸葛村夫要想打破僵局就只能寻找外面的力量……”
张允倒是难得的清醒,竟然一语道破刘备他们的用心。不过他的话音未落,霍峻就已经站起来打断了他的话题。
“先生,虽然说我们比他们更早一步开始调动城外的援兵,但是对于阎象、金尚和粱纲这几位当初在袁术帐下混得风生水起的大将也不得不防啊。毕竟,袁术已经作古多年,而他们如今都还活跃在征战的第一线上。”
乱世之中,胜利与勇猛并不是衡量成功的标准,如何活下来笑到最后或许才最值得人们深思。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医者无煌煌之名,不外如是!
蒯越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霍峻口中的劝谏之意,可是他依旧未把阎象等人放在眼中,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最大的敌人并非来自襄阳附近的邓县,而是远在数百里外的江东。
如果刘备和诸葛亮利用刘表与孙坚的仇恨说动孙坚出兵,纵使他们在城中如何坚守,纵使文聘城外的大军能都抵住阎象,只要江东兵至,那么他们在城中坚守的目的都将化为乌有,而他们这些日子的筹策也将成为天大的笑话。
扫了扫座中老神在在的蔡瑁,蒯越微皱的眉头轻轻一舒,也不再顾及蔡瑁和王黎的关系,直接走到蔡瑁身前:“德珪,襄阳城局势一日多变,而今已危在旦夕,蒯某希望你能够尽快联系到前将军潜伏在城中的谛听堂,让他们务必传话给前将军:谨防江东狗贼偷袭!”
“蒯异度,你什么意思?老子怎么会知道前将军的谛听……”
蔡瑁正在想着这一趟若是能够拿下刘备那个狗贼,自己说不定就能够名扬天下。突然,耳中忽然传来“谛听堂”三个字,吓得他以为蒯越要当众道破他的勾当差点就跳将起来。
但等他听到“江东狗贼”四个字的时候,又骤然想起当初在岘山死去的祖茂,却也觉得蒯越言之有理:刘备一旦去信江东,孙坚那个二货肯定会趁虚而入。
言未及半,蔡瑁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此时的确是我等同舟共济之时,异度放心,蔡某就算是把整个襄阳城翻过来也要找到前将军的暗桩将消息传递出去!”
蒯越放下了一桩心事,朝众人抱了抱拳,又将堂上的那把象征着主帅的位置让给蔡瑁说道:“适才德珪言及此刻乃是我等同心同德和衷共济之时,蒯某深以为然。
如今襄阳城被两军隔成两断,大耳贼和张黑子在城东与城北虎视眈眈,我等要想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此刻就必须与他们僵持下去。诸位将军,运筹帷幄之事蒯某可做,但排兵布阵就却非蒯某所长,城中的防守就拜托诸位了!”
……
城东,黄富绅府上。
刘备站在襄阳城的布防图之前,两条眉毛皱得像一团刚刚擦过桌子的抹布:“公佑,我们的斥候都派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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