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比能三人同时一惊,吕布却是淡淡的一笑,他知道这些人都是昔日与他一起从刀枪剑雨中走过的并州老兵。
只有他们,才能记得当年的小温侯,也只有他们才永远记得他不是什么顺义王,他依然只是那个当年从山西的山坳里走出来的九原飞将军。顺义王,代表的是吕布的将来,也代表了他在草原上的势力,但小温侯代表的却是他昔日的辉煌和他昔日的勇猛!
“再来!”
一声长啸从吕布的胸腔中喷薄而出,须发尽张,吕布宛如落在凡尘的天神一样,手中的方天画戟轻轻一震,场上的形势重新紧张起来。
吕布的戟法已从刚才的巨鹰展翅鹰击长空变成了大江东去。
他的戟法极为的简洁,突、破、挑、刺、砸,只有简简单单的十几招,却如滚滚长江水一样奔腾不息一泻千里,每一击都是那么的异常凶猛和强汉,每一击都让轲比能三人心惊肉跳。
轲比能强打着精神应付着吕布的攻击,他的弯刀千变万化,就像是明月初升海潮初涌时那般寒光四溢;斛珠则紧握着长刀,一刀一刀向前递过去,其招式变化极快,一招未老,后面的招式又连绵不断的使出来;而无臣氐手中的鎏金镗却是走了迅猛的路子,大开大合,凶猛凌厉。
四条好汉四匹战马走马灯似得在西拉木伦河畔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双方的勇士也渐渐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围着他们看得如痴如醉,眼中竟似没有了敌人,只有眼前这些让人尊崇的英雄。
“给本王死开!”
四人斗了约莫三十来个回合,突然,吕布一声大喝,方天画戟再次一抖,戟尖竟然化作三道残影分别扑向轲比能三人,然后又三股凝结成一条闪电,径直的刺在无臣氐胸前。
鲜血喷溅,哀叫声起。听得一声惨叫,那无臣氐已然从激斗中滚落马下,不知死活。
“不知死活的东西,都给本王纳命来吧!”
吕布一声怒吼力灌双臂,万钧之力悉数都倾注在他手中的这杆方天画戟之上。
接着,吕布顺手一扬,无臣氐已经从戟尖脱离出去,如死鸟般腾地一下飞到空中,然后向前滑行了七八步远猛烈的砸在一名草原骑兵身上,骑兵来不及惨叫,就变作了一团肉泥,和无臣氐一样都做了草原上的孤魂野鬼。
“杀!”
见温侯大胜,几道鼓角冲天而起,一支火箭从掌令兵手中飞向半空,仿佛太阳一般照亮了吕布大军前进的脚步。
“杀!”
“活捉轲比能!”
“将鲜卑一族赶出草原!”
一声声怒喝,一道道嘶吼,恍如九天的雷霆落在草原骑兵的耳中和心头,两万余铁骑暴风骤雨般杀到他们的眼前。
刚才还貌似与他们一起作壁上观的观众瞬间就成了来自地狱的幽灵,无数的钢刀、长剑和利矛在他们的眼前闪烁着熠熠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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