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经下了两天两夜,整个昌黎好像被冻住了一般,纵使那些身着锦帽貂裘的富贵人家高第门阀也不敢轻易的迈出大门几步,唯恐一不小心成了风雪中的一尊雕塑。

风,却还在呜呜呜的肆掠着,它们伸出那无情的魔抓卷起无数的积雪和残枝断树向昌黎郡城扑面而来,好像要将整个昌黎郡都埋在它的怀中。

这已经是王黎第二次来到昌黎了,但是他的心情并不愉快。

第一次,他见到了雪;

这一次,他同样也见到了雪。

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时候昌黎并不在他的治下,那个时候他还可以迎着雪花舞上几曲中兴剑。而现在,他已成为了昌黎之主,整个昌黎郡七八万百姓的安危和民生还在等着他去安置。

可是,大雪封山,大雪封路,他的政令传不到锦西、北票、义县和建平等地,就算是他要实行仁政,要助昌黎郡的父老乡亲们扛过这个严冬,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原来,三日前王黎于临渝关下一战而胜,公孙度战死,公孙康兄弟潜逃,高顺和张合则领着张南、焦触、于夫罗、速仆丸以及公孙越叔侄和阎柔等人趁机吞并了土垠,将疆土从渔阳、右北平延伸到了辽西和昌黎。

王黎坐在昌黎郡衙中心急如焚,嘴角上都快急起泡了,抬头望着阎柔和公孙越叔侄。

“阎柔将军,本帅知道你是土生土长的幽州人,而两位公孙将军同样也出生于辽西本地,这种情况想必你们也见的多了去了。你们三人可有良策助我?”

公孙越抱了抱拳说道:“民以食为天,如今大雪封山封路,各地的草场同样也被大雪覆盖,老百姓只能困守家中无法外出,家中的牲畜也只能活活的冻死饿死。

短时间内,老百姓或许还能衣食无忧,但是一旦家中冻死的牛羊用尽,那么老百姓也就只能忍饥挨饿了。主公,末将以为当务之急当是开仓放粮,以赈灾民!”

王黎点了点头,阎柔的脸上却闪过一丝讥诮,稍纵即逝,若非王黎眼神不错恐怕都会遗漏过去,知道阎柔秉承了当年刘虞的性格素来以民为主,公孙越想到的这些终究还是有些流于表面,急忙说道:“阎将军可是有何补充,但说无妨!”

“王者以民人为天,而民人以食为天,公孙将军所言甚是,不过,以末将来看,公孙将军的这一番好意恐怕只有这城中的老百姓才能享用了。”

这三人果然不愧是当初两个阵营中的人,见了面终究还是要互呛几句,看着公孙越连一阵青一阵红,阎柔这才舒坦的颔了颔首伸了伸懒腰。

“主公,若是只救城中的百姓,那么按照公孙将军的安置倒也无妨,只需要再加上一些棉絮被褥等抗寒的衣物,城中百姓也定能安稳的度过这个冬天。但,义县、锦西、北票和建平等地的老百姓则不能如此对待了!”

见叔父刚才被阎柔给了一个难堪,公孙续愤愤不平:“阎将军此话何意?难道是打算让主公分人对待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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